“所以,慧颖她,她真的死了对不对?”

    “为什么!”阿桃大叫着推搡了一把燕珩,用力坐起来,揪着燕珩的领口,问:“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编织这些谎言,你把我关在这个金笼子里,对你有什么好处!”

    燕珩默默听阿桃崩溃大喊,可她本来几天几夜未休息好,又遇到这么多事,情绪激动之下,人差点晕厥,叫闹几声后只觉得眼前发黑,人软塌下去,燕珩赶忙拥住阿桃的肩膀,把人紧紧抱住,摁在怀里。

    他道:“我是为你好,都是为你好啊。你要是知道景国的所作所为,你还会安心舒心的过活吗?你要是知道外面血流成河,你会夜夜不能寐,自怨自艾,自责万分,所以我帮你做了决定。”

    阿桃这会没什么力气,软软地靠在燕珩胸口,两只眼空空地流泪,机械地喃喃:“你凭什么帮我做决定。”

    燕珩耐心地道:“因为我是爱你的…”

    “爱我…”不等燕珩说完,阿桃冷笑,“这是不是爱,是禁锢,是欺骗。我不要你这样的爱。”

    燕珩听完,浑身一僵,他合上眼睛,而后缓缓道:“阿桃,方才在山上你还叫我珩郎,求我救你的,你是在说气话对不对?”

    阿桃微微撑起身子,狠心道:“许你骗我,就许我骗你?”

    “阿桃,”燕珩揉了揉眉心,“你知道,我在山上截杀甘遂是冒了多大的风险吗?”

    “我知道,”阿桃说:“我也知道你是个卖国求荣,临阵投敌的叛臣,哀帝是不成器,但夏国子民不该遭受无情的屠杀。这些,都是你这样的叛徒带来的灾难。且不说,你骗我欺我,单轮这点…”

    阿桃想了想措辞,然后,轻蔑至极地道:“燕珩,我就看不起你。”

    燕珩在阿桃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无奈又痛苦。

    若是旁人误会燕珩,误以为他是个汉奸卖国贼,燕珩还能自嘲自己装的像,一笑了之。任何人都能不相信燕珩,全世界都可以站在燕珩对立面,可在他的心里,唯独阿桃不可以。

    要知道,上辈子,阿桃能放弃故国,坚定地与燕珩站在一起,能在燕珩最痛苦无助的时候,眼含热泪地抱紧他,鼓励他,对他说:“我不管你做什么,我知道你的心中有国有家,是个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