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家了,这里甚至不是燕代国的风格。没有哪个燕代国的家庭会把铃兰摆在床头柜上,因为这是献给逝者的花。

    以铃兰为尊贵吉祥之花的国家,印象中只有桑切兰。但是怎麽可能呢,她根本没有把国际通行卡带在身上,就算遭绑架,也不可能被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去另一个国家。

    惊惶之下,沧沐开始搜寻记忆。

    毕业典礼上她发现毕业证书写错了名字,去学校办公室修改,因此花了些时间,只得孤身一人赶往聚餐的饭馆。出了校门,见门口正好停着一辆出租车,便上了这辆车。後来她感到累,不知不觉在车上睡着了,再醒来就躺在了这里。

    眼下情况,除了绑架,她想不出其他解释,此外,她也不明白绑架的原因。

    父亲虽是燕代国最“臭名昭着”的黑手党谷沣家族的前首领,但他从未将家庭成员暴露於公众视线。况且他於四年前意外身故,新上任的家族首领崔l狄与各家族建立起更为良好的关系,就连产生过严重过节的卡蒂奇家族也与之相处甚欢,两家一笑泯恩仇,现在才发起针对前首领的复仇行动不仅时机上显得怪异,也捞不着什麽好处。

    既然不大可能是寻仇,那麽是为财?沧沐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测。

    尽管尚未接触到任何人,但是单从房中的布置不难看出这家主人绝非等闲之辈,父亲留下的遗产再如何能保障她和母亲的优渥生活,也不能像在这间房里一样大量摆放来自伊塔国的名贵家俱,使用来自维窝国的手工窗帘和地毯以及来自萨尔拉国的JiNg致灯具。如此优越的人家,有什麽理由觊觎她家的钱财呢?

    那......是为sE?

    沧沐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要真为sE,就地解决扔大街上不就行了,犯得着这麽麻烦?

    想不通。

    带着满腹疑问,沧沐轻手轻脚地下床,踮着脚悄悄去到窗边,探出一点点往外看。窗外一片萧瑟,盖满皑皑白雪。视线往回收一点,是大理石作柱黑漆杆为栏的围墙,围墙范围内应是这家人的院子。院中清扫出几条小道,道边每隔一段距离交错站着人,他们头戴小巧的黑sE圆帽,身着藏青sE正装,脚穿深棕sE皮靴,手背在後,腰身挺得笔直,腰间配了匕首和——

    手枪!

    沧沐倏地蹲下,第一个被她排除的选项又冒了出来。

    这家的主人不是普通的富人,是黑手党!还是势力过大连官方都无可奈何的黑手党,只有他们才可能如此堂而皇之地配备持枪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