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语让顾承泽本能地感到害怕,他犹豫了一下,说:“我想让囝囝病好。”

    宁父说:“所以你只是在可怜他。”

    顾承泽说:“我没有——”

    “如果囝囝没有得病,你们会怎样相处?你还会这样温柔地亲吻他吗?”宁父说:“我听囝囝说过了,如果没有这个病,他根本不会来找你。或许你们从一开始就是错误。”

    哪怕早就知道宁修是怎么想的,但如此直白地被指出来,顾承泽竟然有些难堪。他下意识想用最熟悉的方式化解这种难堪——就是打击面前这个人的时候,才想起来他是宁修的父亲。

    而他说得对,要不是顾承泽知道宁修生病了,他是绝不可能对宁修这么宽容的。

    到威尼斯这么久,他甚至没有碰过宁修

    一下。

    顾承泽说:“就算是错误,也已经变成了这样。我会想办法救囝囝的。”

    “如果他不想让你救呢?”宁父说。

    “难道您能看着他去死?这也太残忍了。”顾承泽像是不解,眯起了眼睛。

    宁父说:“你把他圈养起来,才是残忍!在生命和利益之外,总有更高尚的东西。”

    顾承泽说:“您说的东西,是爱情么?”

    在宁修看不到的地方,他永远是这样好整以暇,看起来胜券在握的样子。

    宁父被他这副样子气到了,指着他好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