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然承认错误,非但不会让人觉得他决策失误而鄙夷,反而是给人一种落落大气的感觉。错就是错了,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黄文冠张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觉得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有讽刺老师的意思,便只好是闭嘴。

    沉寂一会儿,才开口道:“那,老师,现在咱们应该如何办才好?”

    “等!”中年男子只吐出了一个字:“前一段时间,你负责串联,许多命令都是从你这里出去,以那连子宁的本事,想必已经是怀疑到你了,所以这段时日,不要轻举妄动,只是等着看!你也是朝廷命官,他不能拿你怎样。”

    黄文冠迟疑片刻,犹豫道:“那,学生便什么都不做么?那六县的秀才们,便如此闭目等死?”

    言语之间,已经是带上了一分愤愤。

    中年男子面sè丝毫不变,声音却是冷酷无比:“还能如何?自然是闭目等死,他们的生死,又和咱们有何区别?”

    黄文冠浑身一颤,脖子一梗:“若真是若此,学生不敢从命!此事因我而起,这些秀才不过是代人受过而已,学生岂能看着他们就此身死?”

    静室中的气氛瞬间凝固了,中年男子死死的盯着黄文冠,似乎要把他上下看个通透。周围安静的像是死地一般,黄文冠弯着腰,低着头,只觉得在老师的逼视下,自己连大气都喘不上来,心里只是恐惧,似乎一把利剑高悬在头顶一般,随时都可能陡然落下。黄豆大的汗珠布满了他的额头,滴落下来。

    那中年男子忽然轻轻一笑。

    只是一笑,房间里面那压抑的气氛便是立刻消失了,黄文冠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大气。

    “你呀,你呀!”中年男子指着黄文冠,摇头叹道:“这么多年了,这个耿直的xing子,这执拗的毛病,还是没改过来么?”

    黄文冠只是沉默不语。

    “适才,为师不过是试探你而已。”中年男子淡淡笑道:“若是你没有这份儿赤子之心,为师才是会齿冷。混迹官场多年,谁还能有几分真xing情?之所以选你来做这件大事,便是因为你比其他人人xing。”

    区区几句话便是把因为刚才那事儿而略显冷硬的气氛给扭转过来,黄文冠感ji道:“学生多谢老师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