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婧回转的眼眸恰巧对上了他那和煦的眉眼,于是她有些不自然地转开了目光,“那还挺可惜的。”

    胡文恺有些不搭前言地接道,“是,挺可惜的。”

    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夜生并没说话。

    他知道,这顿饭自己选择做个只会吃饭的雕塑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也不容易受到小玫瑰的记恨。可这话里有话的对话实在令他听得心里有些不痛快,又苦于没有什么发泄的法子,最后只好以茶代酒,将面前杯子里温着的菊花茶一饮而尽。

    “文恺,”梅婧眼神空洞地轻吁一口气,“其实我今天除了还东西,还有件事想告诉你……”

    “你说。”

    “我要结婚了。”

    胡文恺盛着鸭汤的手微微一顿,差一些令洁白的袖口沾上油渍。随即,他稳稳地放下瓷碗,扬起唇角,目色温和望着他们。

    “恭喜你了,婧婧,也恭喜你夜生。到时候你们办酒,别忘了请我来……”

    梅婧的目光从隔壁喧闹的厅堂中撤了回来,继而用手中的勺子静静地撇着碗中肉汤上的油星。这一刻,在这个密闭大空间内的所有热闹都属于他人,和她没有分毫关系。

    “我和夜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在这里也没几个朋友,甚至身后都没有亲人……所以我们也不需要那种排场,用不上的。”

    胡文恺不予置否,只是礼貌一笑道,“哦,那是我失礼了。今天来的匆忙,也没来得及为你们准备红包。”

    “但你的祝福我收到了,谢谢你。”

    “不客气。”

    夜生往嘴里塞了好大一口粉蒸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