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使再如何怒火中烧,也依旧改变不了体内极度缺水的事实。梅伊躺着休息了好一会儿,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使尽所有力气,摇摇欲坠地下了床。

    此时的他赤|身|裸|体,不想去捡自己那些修身的衣服穿,就随便扯了件兰斯的睡衣披在身上,赤条条的下半身酸软无力,还没走到厨房,人就已经先哭了。

    盛大的怒意席卷而过,徒留下一地被冷落的寂寞。

    于是这天晚上兰斯回到家,看到的就是梅伊脸上挂着泪痕,以一种十分霸道的姿势用床单裹住全身,睡得凶巴巴的模样。

    卧室里的东西被砸得乱七八糟,能看出他在非常用力地破坏兰斯的所有物,以此泄愤。

    房间的主人立刻就读取到了狼藉背后所隐藏的信息。他没有产生丝毫不耐烦,反而觉得梅伊使劲耍性子、却折腾不出任何风浪的样子笨拙得可爱。

    这个男人那么没用,根本就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梅伊,梅伊。”

    缓缓睁开的异色瞳里漫起了一层水膜,他倔强地咬住下唇,粗暴地打掉了凑到身边的手。

    “滚。”

    兰斯完全不生气,他蹲下身,讨好似的地脸颊贴到梅伊的手背上,仰起头柔声问道:“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

    见对方不搭理他,兰斯耸耸肩,很知趣地转身离开了。再回来时,手上拿着退烧药、温水以及冰宝贴。

    “下午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在打工,东西都锁在储物柜里了。我一下班就马上赶回家了,不要气了好不好。”

    说着,牵住眼前纤细的手指晃了晃。这一次梅伊再要挣脱,他却没有放手,威胁性地收紧了箍住关节的指尖,头顶随即传来了吃痛的“咝”的一声。

    抓住这个空隙,他顺势抓住梅伊的手腕,居高临下地将人拽到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