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抬眼望他,眸光澄澈,“我今日瞧着,总觉得你有什么心事,你可愿说给我听么?”

    谈恋爱么,最重要的就是交心,谢瑜连心事都不想跟她说,那以后还怎么让他对自己全心全意。

    谢瑜垂眼看她,渐渐的,眼中就轻轻浮起了一丝笑意。

    明亮烛光中,他别开了目光,一时不想对着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说谎。

    “许是来时日夜兼程,难免疲倦,才让阿菀有了些误会。”

    早就知晓,像他这种心思重的人,是不可能一问就说实话了。

    陆菀也并不失望,只踮起脚在那温软的薄唇上轻啄了一下,笑眼盈盈地道,“我才不信。”

    “谢询安,”她连字带姓地叫他,又娇声娇气地磨他,“你若是有心事,尽可以告诉我,我又不是你腹中的蛔虫,总不能次次都猜对。更何况,次次都要去揣摩你的心思,还被你拦阻在心门外……”

    女郎白嫩的面颊在他衣襟处蹭了蹭,语带失落,小小声埋怨着。

    “我少时读过一句诗,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你再这般日日瞒着我,我们日后说不定便是同居而离心了。”

    这番话陆菀早就酝酿了许久,今日刚刚好能说与他听。

    谢瑜其人,她自认已经是摸得七八分了。

    这张温和面容呈现的清冷疏离都已经是润色过了的,凉薄心机又惯会伪装才是真的。

    便是这人心里有她,却也从不曾想过要将自己心中所思所虑透给她。

    能花心思去博她的喜欢,甚至会替她挡去淮江上致命的一剑,偏偏就是不肯让她得了整个的那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