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垂着睫毛,没有说话。

    钟立默又瞅了一眼她脸上的伤,开始吃第二个三明治:“你……伤的怎么样?要不我明天跟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莎莎:“不用。”

    钟立默:“可是管家说你伤得挺重的。”

    莎莎:“没事,只是……看起来严重一些。”

    钟立默点了点头,然后没心没肺地说:“你这能泡热水澡吗?吃完饭我想泡个澡,我都快冻成僵尸了。”

    莎莎犹豫了一下:“能,但是烧水很费时间。”

    钟立默立刻说:“没事没事,我不着急,我在这里烤火等着。”说完,他咕咚咕咚喝着果汁,然后朝她咧嘴一笑。

    莎莎瞅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卧室。

    厨房的窗户敞开着,莎莎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因为这里久无人住,到处都很潮湿,所以炉子里冒着很浓的烟。

    水烧开了,她小心翼翼地端着锅,把开水倒进洗手间的大木桶里,可是那一大锅水进入木桶里,却只有手掌那么高。

    于是她烧了一锅又一锅水,然后端着大锅往返于厨房和卫生间之间,大约一个多小时,她终于把洗澡水烧好了。

    她呆呆地望着那个木桶,她干嘛要管他?干嘛要伺候他?他又不是钟立伟。

    鼻子有些酸,眼睛也有些热,但她是不会哭的,因为二十几年来,无论遇到什么样儿的困难,受多大的伤害,她都从未掉过一滴眼泪。

    这一次,她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