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说,大汉也有些动摇了,似乎在考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可行。这样做对他们来说风险太大,他们同宛言一样,并不了解那个至今还未出现的人。

    而对于宛言来说,她并不想参与交涉,这样说只是为了防止他们卸磨杀驴,要了自己的命。

    再说了,那布局的固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要走入局中的也未必是好相与的角色。不过,只有让他们先把注意力放回到一开始的那个人身上,她才有机会逃走。到时候不管成或不成,处境都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只是那个人,可就要自求多福了。

    想到这里,宛言心里闪过一丝犹豫,可也只是一瞬间,便已消失无踪。本来今日就是她自己倒霉,险些当了那人的替死鬼,如今这幅局面,也只不过是让一切回到最初的样子罢了。

    这些年来,她已经渐渐学会了如何对旁人的死活漠不关心。毕竟,她时常连自己都顾及不了。

    就在山匪们犹豫不决的时候,旁边的矮丛中忽然传出一些窸窣的声响。这声响在这样的深夜异常明显,众人朝着树丛的方向转头一看,竟见两名男子缓缓出现在那里。

    谢珏着一身紫衣走在前面,身后跟着自己的侍卫黎远。

    他的腰间别着一柄镶嵌着宝石外壳的短剑,即便是在这黑夜之中,也能隐约看出他身材修长,五官轮廓棱角分明,一双眼睛更是神采奕奕。

    目光灼灼地盯着宛言,他的语气却有些漫不经心:“小兄弟可真是好算计啊,为了自己脱身,全然不顾旁人性命。”

    他虽是笑着,可声音微凉,听在宛言耳中更是冷了几分。她还未说话,就见身边那大汉怒气冲冲地拿刀指向两人:“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此处?”

    闻言,谢珏轻笑一声,面上虽看不出多少恼色,可说出的话却让人背后生凉:“上一个拿兵器指着本公子的人,本公子没和他计较,只是砍了他一只手。你……”

    他的眼神在大汉身上上下一扫,似乎在考虑要如何处置他。那大汉虽然被他看得心里发憷,可在自己这么多弟兄面前,还是不想失了脸面:“哪里来的小子,敢在这里口出狂言!”

    一时间气氛紧张了起来。

    宛言在一旁瞧着,这紫衣公子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只看他那一身气派,就知道非富即贵。还有他身后那黑衣男子,看起来像是个常年习武的,只有两个人,却敢在此时此地现身,定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