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正娘从外头回来了,又院里抱了两块木头,外屋锅碗瓢盆噼里啪啦了一阵过后,就屋里端了盖帘出去,一个个捡起来放在大蒸屉上,蒸屉上铺满了白菜叶子,片刻菜叶上就铺满了豆包,一个挨着一个,这才盖了锅盖。

    “谦益一会就上来,”德正娘外屋生了火,架上木头,又洗了手,上炕跟着忙活,“锅里也烧上火了。”

    “大娘,锅里铺菜叶子干啥?”

    福福看德正娘手上也快,眨眼工夫就是一个,面皮匀称,豆包还圆,“铺上不粘锅,这豆包啊,太粘了,要不然都揭不起来。”

    福福点头,原来是这样。

    “娘,等这锅豆包熟了,咱就先吃饭,”德正娘和老太太念叨着,“我西屋锅里炖了干豆角和土豆,又热了块豆腐,一会凉拌。”

    老太太一听,嗯了声,放下手上的豆包,又拿了面剂子在手,揉了两下就停住,抬起头,“一会谦益上来,拿碗下去捣点你腌的那个萝卜,脆生生的,我吃着挺下饭。”

    “哎,”老太太喜欢吃她腌的萝卜咸菜,这敢情好,福福高兴,“大奶,我腌的蒜瓣,也中吃了,也让谦益拿点上来。”

    “蒜瓣也腌,”老太太撅嘴,“真能折腾的你。”

    福福就笑,老太太手上忙不停,屋里又热,脸上出了层细汗,气色瞧着还红润了些,整个人温和了不少。

    此时心情也不错,话还多了,知道找话说,言语也不噎人,一来二去,炕上的三人倒是说了起来。

    “大奶,我还腌了白菜呢。”

    “白菜?!”老太太一听,拿到手的面剂子干脆又放下,扭头看福福,“白菜?!白菜你腌啥啊?”

    “哎呦,你家里那点东西,都让你给折腾了。”

    老太太说完,又捡起面剂子,脸上随后又生了丝好奇,“白菜你咋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