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生叹了一口气:“她不愿意面对我,想来也是责怪我没有教育好你。”

    季北川身侧的手不自觉握起:“是我辜负了您的栽培。”

    季远生看着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孩子,心中倒是多少生出了些怜悯之情,终究是他和沈幼亭最后的骨血啊,这些年他沉溺在亡妻逝世的伤怀中忽略了他,甚至心中隐隐有些怪罪是这个孩子的出生带走了自己的妻子。

    但是细细想来,罪又怎么在他呢?

    思及此,季远生的脸色柔和许多,他站起身:“既然累了可以歇息,但是从今天开始,这样的情况我不想再看见,明白吗?”

    季北川心里有苦说不出,也只能:“是,下次不敢了。”

    季远生说完话站起了身,他比季北川高许多,如此居高临下地看着,显得压迫感十足,往床边看了几眼,终究是没说什么,伸手轻轻落在季北川的肩膀上拍了拍,转身离开了。

    门被人带上,屋内回恢复了一片冷清。

    季北川额头的冷汗滴落,他的腿在发抖,整个后背都湿透了,轻轻地靠在沙发上,他不停地喘气。

    “咚咚咚”

    敲门声轻轻地传来。

    季北川仿佛惊弓之鸟一般弹起:“誰?”

    外面传来温和的声音,是李嫂:“北川,先生离开了,他说你刚从学校回来累了,吩咐我给你煮了一碗鸡汤面,趁热吃了吧。”

    季北川走过去打开门,保姆旁边的小餐车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李嫂面容慈祥,关心道:“登山这两天肯定累了吧,别太辛苦,我吩咐小厨房今晚做些你爱吃的,先生晚上也会回家陪你用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