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的工程都算做了白用功,所以这次算是从头开始。我们几人心里有事又赶时间,决定从崖顶往下爬,这是一个危险的决定,但没人反对。至于那些伙计在算盘的调度下,他们则选择了重新架设缆绳,在我们后面下去。

    其实到这儿,我们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根本没打算听秀秀的,他们自有打算。

    “妈的,这些人什么意思,不听指挥啊。”胖子不爽地说。

    “他们不下去反而是件好事,我们人心不齐,之后万一出了事,你是救人还是不救?救了你不怕人家反手捅你一刀,不救你的良心过得去吗?”吴邪淡定的扣好安全扣,扯了扯绳子防止卡扣滑开。

    “胖爷我还不稀罕这些孙子帮忙呢。”胖子可能这几天营养太好,各种山珍没少吃,我看他又胖了点。他用力吸了吸肚子嘀咕道:“再说了,我们里面有良心那么好的吗,没有吧,之前的小天真也长大喽,不再是个憨货喽。”

    吴邪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几人都做好准备,秀秀在一边监督,由张起灵打头阵,胖子、吴邪、刘丧在中间,我殿后。只见张起灵朝我们点了点头,就双手抓住悬崖边一个翻身瞬间消失在我们眼前。

    从这边的崖边下去可以一直线直达炸开的洞口,但也有个问题,这里的悬崖不是直上直下而是不断向内侧倾斜,越到山脚处倾斜角度越大,以至于我们从上边看不见张起灵的情况和进度。

    我估算了一下,这个山洞距地面有五、六十米,但从上面往下则大概有二十多米的距离,也就是六层楼左右的高度。这点距离横在平地上不算什么,但现在是直上直下,我有点心慌意乱,越是强迫自己冷静,越控制不住,脑袋一阵阵发晕。

    “要是害怕,就算了吧,何必冒险。”刘丧靠在一块石头上不看我,一只手抱胸,一只手把玩着挂在脖子里的哨子,“总有其他办法的。”

    那哨子被太阳光一照,晃得我眼前一花。我眯了眯眼睛,手背搁在眼前,对他说:“就是没办法了,才要下去。”

    刘丧清凌凌地看过来,嗤笑:“我不是办法?你非要拿命去赌?你以为自己很厉害是吗?”

    “我不觉得我厉害,也不想拿命去赌,”我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感觉整个人好像都变成了一块正在融化的冰块,变得潮呼呼湿哒哒,那冰块碰到滚烫的火苗,瞬间就化成温热的一滩,只想在那里咕嘟咕嘟的冒气泡。我听到我的声音那么轻,轻得被风一吹就飘散,“……但我更不想也不敢拿你的命去赌啊。”

    刘丧看着我,脸色复杂,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侧过头去躲开我的视线,低低地说了一句:“啧,嘴上说得好听。”

    他神色颇为冷淡,侧过头去时睫毛长长地在眼下透出阴影,掩盖住一切该有的不该有情绪。一枚小小的方形耳钉扣在耳骨上,黑色的质地配上白色的耳朵,让我忍不住上手拉了拉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