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拨弄着鎏金的钉子,啧啧称奇:“丧背儿,没看出来你还挺博学多才啊。这特么得罪了什么人啊,不是血海深仇都做不出这种事儿。”

    我靠坐在棺材旁边,若有所思道:“那也说不通啊,这墓里的壁画描述的都是打仗的事情,都是男人。一般来说,葬的应该是打了胜仗的帝王才对。难道这女人是后来葬进去的?”

    我边说边自我否定,因为这座棺椁非常完整,没有被打开的痕迹。我可以肯定我们绝对是千百年来,自下葬后第一个开棺的人。而且直到现在,我们也没发现有其他的盗洞,神道的大门也是密封的。我实在猜不出这个女人的神秘身份。

    胖子也知道事有古怪,但他向来心大,很快就把注意力重新聚焦在摸索明器上。我想了一会儿,直想的脑袋发胀,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办法,我又去观察那具女尸,从头到脚仔仔细细一点线索都不肯放过。看了几遍,我突然非常别扭,直觉告诉我眼前的一切好像发生了变化,却又找不到来源。

    我环视墓室一圈,炸开的大门依然矗立在那儿,壁画依旧散发鲜艳夺目的血色,墓墙和石台边的长明灯静静燃烧,棺材还是那个棺材,棺材里的女人依然……

    我的头皮突然一炸,倒抽一口凉气,从头发丝凉到脑后跟。我发现女尸的脸慢慢皱起来,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笑容,嘴角上勾得弧度越来越大,大到了狰狞的地步。她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不断转动,并且越来越鼓胀,眼角一点点开裂,几乎要把脑袋上下撑开,最后那两只鬼眼逐渐融合在一起占据了半张脸。我看见一大片眼白中镶嵌着一粒葡萄大小的黑色珠子,那珠子还在滴溜溜的一圈圈飞快转动。

    再也无法忍受这么可怕的事情,我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卧槽!诈尸了!抄家伙,快、快抄家伙!”

    他们两人连忙跑过帮忙,刘丧扶住我往后退,胖子抽出双管□□趴在棺材边上一看,茫然不知地抬起头问:“谁诈尸了,啥都没有啊,小丫头你是看错了还是睡懵了?”

    刘丧拍着我的背,顺了半天气,我听见胖子这么说又抖着手指着棺材歇斯底里地大喊:“你瞎了啊?!那女的诈尸了,妈的,眼睛两个变成一个了,脑袋半边大,她都看见我了,你知道吗!她看见我了!”

    我从来没直面过这么可怕的画面,一下子就神经崩溃了,说出的话都语无伦次,音调异常高昂古怪。

    “说什么呢,什么两个一个的,听不懂啊。”胖子皱着眉啧了一声。

    刘丧扶着我向胖子靠拢,他探头看了一眼棺材里面,然后也是满脸疑惑不解:“真的没什么东西,你自己看看啊。”

    我一把挣脱开他的手,边大怒着在自己脸上比划,边忍住恐惧朝里看:“就说了眼睛裂开变成一个了,你们看啊!她不是……卧槽?!怎么回事儿?!”

    眼前的女尸还是一脸安详平静的躺在那里,根本没有尸变的迹象,我瞬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