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有…

    这教他如何不恨!

    这教他能如何不恨!!

    直到掌心无意识地传来一阵剧痛,何元禛惘然间,才醒过神儿来。

    低头去看,本就缠着厚厚棉纱的双掌。一时失察,竟又被自己捏出了大片晕染开的血迹。

    “少主,前面就是…灵净山了。”

    侧旁随护扬州地方分堂口的堂主,卢观。轻言提醒道:“这灵净山虽偏且贫瘠,但真论起本事活儿来,那帮子杀人夺命且不眨眼的江湖恶徒们,委实却都不差的。”

    “少主此番上山,若能将其山中头目彻底降服,为我所用。相信在对抗扬州之地方官府上,定有奇用。”

    斜岔方向的杂树林中,一人一骑轻巧跃出,追上这边队伍。

    马背上约莫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他似耳力不错,先前明明相隔甚远的距离,竟能随性接上话题:

    “日前我等永昌义士,不过略微出些米面钱粮,附带几只‘烟花’筒子送了过去。他们竟可凭借自身筹谋,硬生生趁夜色直取扬州府大狱…有此般说干就干的行动能力,我们…不可不得…要尽快,将其彻底收服!”

    “武叔所言极是。”

    何元禛紧了紧手中马缰,试图将他手心血迹悄然藏匿。

    “父亲昨儿也曾飞鸽传书。说是单靠在民间散布‘昏君无道,天欲诛之’等等类的传言,虽归解恨是挺解恨。若想占借‘天劫’一说,趁机起事,夺下扬州,则还须得这些‘平民惹不起,官府管不着’的道上恶徒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