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还是没有吭声。

    宁樱倾诉道:“这些年奴婢能得郎君厚爱已经是天大的福份,不敢有虚妄之心,还请郎君明鉴。”

    李瑜冷冷地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窥探出真假。

    宁樱不禁露出几分娇怯来,她知道这个男人万事有度,是决计不会纵容一个女人恃宠而骄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的。

    好在是她平日里乖巧又懂事,也没干过出格的事,李瑜也未继续找茬,只道:“阿娘欲把你抬成侍妾,是吗?”

    宁樱露出娇羞的表情,掐他的腰道:“王妃说了不算。”

    李瑜“啧”了一声,似笑非笑。

    宁樱仰头看他,目中含光,面上甚至泛起了一□□人的红晕,“奴婢十岁进府伺候郎君,这辈子唯郎君马首是瞻。”顿了顿,“可是奴婢是福薄命苦之人,不敢奢求郎君给名分,只求能有一处遮风避雨的地方安生足矣。”

    她的眸子亮晶晶的,属于少女的娇羞拿捏得恰到好处,若是撒起娇来,他多半不会令她难堪。

    方才李瑜也仅仅只是试探,宁樱暗暗松了口气,前去备晚膳。

    厢房里弥漫着浓郁的鲜香,桌案上摆放着一只精致的红泥小火炉。

    炉子上搁着一口陶锅,里头的汤水汹涌翻滚,汤汁呈奶白状,几颗大枣和枸杞沉浮起伏,叫人暖心。

    桌上摆满了各色涮烫菜蔬,如三千佳丽等待主人宠幸。

    李瑜一进厢房就觉心情大好,春兰端来铜盆供他净手,宁樱则替他盛了一碗乌鳢汤备着。

    按老规矩,在他品尝乌鳢汤时,宁樱为他调配蘸料,有三种,葱蒜少不了,一种添了醋,一种添了茱萸,还有一种则是清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