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周劭朝锦秋拱手,正色道“本……小生方才鲁莽,多有得罪,还望小姐莫见怪,现下小妹情势危急,可否请您进去……”

    “我?”锦秋望着比自己高了个头的人。

    “小妹伤在腰侧。”

    嗨!不早说,早说男女受授受不亲,你下不去手让我帮你不就成了?还非得先给我表个歉,假不假?

    但她虽不喜周劭,却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立即应了一声“就来!”而后绕过他,疾步往厢房去了。

    周劭原本还以为她不会答应或者还需他再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她竟答应得这样爽快,当下便觉着这人也不是那般讨厌了。

    锦秋一进门,便见那姑娘躺在青色褥子铺就的矮榻上,浑身被剥得就剩下个嫩绿色肚兜,露出的颈间和腰侧都扎了针,而那右侧腰间一个铜钱大的伤口上,暗红色的血正顺着肌肤流下来,一滴一滴滴在青色褥子上。

    锦秋二话没说,立即卷起袖子,走到右侧,蹲身下去,便要上手。

    “慢着,”满头大汗的吴郎中瞥了一眼那已经染血的床褥,便没让她去取碗盛血,他问道“你身上可有伤口?”

    “并无,怎么了?”锦秋望着他,眉头微蹙。

    “这毒血若是溅出来,恐会伤人,不过溅着了也莫怕,只要没溅到伤口或眼睛里,就无事的,”吴郎中的声音淡而有力,两指揉捻着那女子腰侧的银针,一拔,扣在一块淡黄色的棉麻布上,长舒出一口气。

    锦秋也只是忖了一息,双手便往那姑娘腰间探去,只是面色较方才要凝重得多,手上动作也尽量轻柔。

    鲜血汩汩流出,都滴在那青色褥子上,开出一朵妖冶的海棠。

    锦秋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子,最后挤出的那一下,不知怎么的,“呲”的一声,鲜血溅了她满脸。

    锦秋面上一阵温热,双手一顿,脸色一寸一寸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