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儿陡然醒悟,兴奋异常,惊叹道:“是啦,你暗恋侯爷,对不对?他却始终以为你是男子?真是....真是满腔恋慕无处诉,一江春水向东流,可惜,可悲,可怜,可叹,而这傻瓜白痴的侯爷,辜负了姐姐的一片痴心,更是可恨极了。”

    烛九涨红了脸,道:“白雪儿,你....你胡说些什么?”

    白雪儿登时大失所望,奇道:“难道我说错了?你不爱侯爷了?”

    嫦风道:“白雪儿,你让开,让烛九来坐。”白雪儿会意,让出座位。嫦风稍稍用力,把烛九拉向梳妆台。烛九功力不在嫦风之下,可却傻愣愣的无法抗拒,仿佛被水浪卷入水底一般。

    嫦风端详烛九面容,笑道:“你这等姿色,这辈子却从未上过妆容?真是糟蹋宝贝,暴殄天物。”说罢两眼放光,似珠宝匠见了稀世宝石一般,卷起袖子,拿起描眉笔,在烛九眼上描画。

    烛九闭上眼,只觉嫦风手上力道精细,呼吸专注,眉宇间又麻又痒,感觉怪异至极。她见过草原上的牧民将绵羊五花大绑,用刀刮掉羊毛,绵羊咩咩的叫着,唯有任人处置,自己此时宛如这绵羊一般。

    过了片刻,嫦风又替她抹油涂粉,涂红嘴唇,道:“你本就好看,略施粉黛即可。”

    烛九惨声道:“不必....不必,不能让安答瞧见。”

    嫦风在她耳畔柔声道:“你以为那侯爷不知道?别骗你自己了。你换上女装,让他吓一跳,再稍稍说些好话,今晚他就是你的啦。”

    烛九感到一股热气直往上升,开枝散叶,遍体弥漫,她认为这嫦风是在将自己往火坑里推,又盼着她是在助自己往天上飞。

    万一....万一成了呢?

    嫦风完工,满意的笑了笑,让烛九照了照镜子,烛九从未见自己这般美过,双目无法从镜面挪开,她心想:“难怪那些关内女子梳妆打扮,一弄就是一个时辰,原来大有道理。”

    嫦风皱了皱眉,命侍女取来几件样式英秀、男女皆宜的衣衫,替烛九换上,烛九如同动作拙劣的木偶,呆滞的站在镜子前,嫦风与白雪儿齐声嗔道:“摆几个动作,活泼一些,风骚一些!”

    烛九道:“别....我....”

    嫦风不由分说,拉她手,捏她腰,烛九身子僵硬,但姿势仍做了出来,镜中人显得风情万种,风华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