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走上一步,说道:“你擅自外出,调用藏家的子弟兵,却是为邪教效力,以国法而言,乃是死罪。”

    藏乙森然道:“什么邪教?那是纯火寺中新生的‘风暴神教’!风暴教说:世间的妖魔鬼怪,实则都是道术士招过来的。正因道术士不停使动道法,才扰乱了乾坤灵气,使得龙脉不稳,于是乎异变丛生。若要解除此患,唯有将道术士杀的一干二净!”

    形骸曾答应过沉折,对藏家少年将士手下留情,于是说道:“你们受了蒙骗,眼下收手让路,我不杀你们。”

    藏乙闻言一愣,忽而嘴角上扬,轻笑起来,回头张望,对众人说道:“喂,你们听清他说什么了么?”

    众将士也都嘿嘿、呵呵地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说道:“他说他不杀咱们,哈哈,此人笨死了,居然敢在我等面前大放厥词?”

    藏乙笑得越来越响,终于仰天大笑,随后呸地一口,朝形骸吐痰,形骸手一拂,那痰落在地上。

    藏乙道:“贼道人,你可知咱们留在这儿做什么?”

    形骸笑道:“一群看门狗罢了。”

    藏乙脸色铁青,双目却闪着兴奋、暴戾之情,他狞笑道:“咱们得了教主的传信,要咱们捉三十个道术士,来到鼠山外头。这些道术士脑中的血液,自然奉献给咱们的风暴神拜鹰了。而他们身子里的血,则由大伙儿每人一杯,一同分享。”

    白雪儿气的发抖,怒道:“你们....你们竟下手这般残忍?”

    藏乙高举拳头,道:“侍奉教主,每个人都有好处!教主说:道术士的血中真气浑厚,咱们喝下之后,增长力气,体魄强壮,且再也不怕他们的邪法了!”

    他身后一胖胖高高的藏家少年将领大声道:“让他们瞧瞧那些邪道的下场!”另一瘦高个喊道:“他们瘦的快成骷髅了,但仍活着,可怜兮兮哀求咱们:‘放过我,放过我!’哈哈,就像条垂死的狗!”一旁一矮个笑道:“这些害虫,连狗都不如!有几个女道术士姿色还不错,唉,就此死去,当真可惜。”

    众少年越说越热烈,仿佛他们谈论的乃是建功立业,保家卫国的壮举。仿佛他们残忍、折磨、灭绝人性的举动,皆是在惩奸除恶,维护世间的正义。他们并未中迷魂的法术,而是在迷茫中走上了错路,被灌输了执拗顽固的念头,他们是非不分,比野兽更残忍,更危险。

    扭曲的正义,比纯粹的邪恶更令人发指。愚昧的少年,比奸猾的老贼更罪该万死。

    沉折,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