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不可能看,只是随口一问,说起来信里有几句跟她有关的话,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此时正头疼。信笺中提及,治疗他的宋朝大夫曾对张焕说,他的妻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皇上问他对自己的妻子可否满意,问他到底中意什么样的女子,要是这么漂亮的妻子都不喜欢,那他可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容z又看她一眼,眼前的宋朝夕一本正经,他想象不出她跟张焕说那番话时是什么神态。

    他唤了梁十一进来,把信从帷帐的开口处递出去,梁十一当面烧了那信。

    关门声再次传来,屋中又一次恢复安静,宋朝夕手指在绣着竹纹祥云的锦被上敲了敲,不打算继续尬聊了,有那时间应付老男人还不如好好睡觉。

    她喊了青竹进来吹了烛火,只留一盏鎏金的宫灯,屋内立刻暗了下来。

    黑暗把情绪放大,宋朝夕明显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她躺的难受,忍不住翻了个身,睡不着又翻过来,平常睡觉时没觉得床板会响,可今天她一动就吱呀响。

    到后面她动都不动了,闭着眼给自己催眠。

    本来想摘片仙草吃吃的,奈何容z在边上,并不方便。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会发生点什么吧?万一他饿狼扑羊把她给吃了该怎么办?他们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真要那样,她也没处说理去,再说打也打不过,还不如乖乖就范,等结束后再把他给推倒了,反压回去,这样你搞我我搞你,大家扯平了也就不算吃亏了。

    这样一想她便安然睡去。

    其实容z心里也不算平静。

    她头发擦得半干,偶尔翻身时,发上的玫瑰香味便会飘来,这香味很淡,侵略性却强,时时提醒他床上另一个人的存在。他其实已经许久没和别人同床了,有些不习惯,且他耳力好,她的声音放大在他耳边让他更没了睡意,过了会身边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容z才转头看她。

    微弱的光亮下,她鼻子挺巧精致,嘴唇粉嫩,皮肤通透白皙,脸颊上有一抹红晕,像涂了胭脂一般,不用妆饰就已经十分出色了。

    纵然今日他面上没什么波澜,心中却有涟漪荡漾,到底多了个妻子,总不可能完全没有感觉。

    就好像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人,饶是她尽量降低存在感,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他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