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塘瞧了她一眼,不可否认。

    秋梨忍不住道:“阿塘,我觉得主子未必是她表面上那样。”

    散着橙黄色的火光扑朔着,干燥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两人的脸被扑面而来的温度熏着,有些发烫。

    苏塘的面容显得愈发精细温和,但眉间带着三分淡漠。

    秋梨便继续道,“今个你去内务府,主子犯困便睡着了,我让人下去单独守着,等听了外面的消息说皇上要来,便去唤主子起是,但是......”

    她手指绞了绞自己的衣摆,道:“也不知道主子是魇着了还是是什么,头上出了好些汗,等我叫醒她的时候,她喊了一声,‘贱婢’”

    她见苏塘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心里知道她这话起了些效果,接着道:“我知道你信主子,若不是主子当年把你从江才人那调来,你现在说不定陪着那人在冷宫讨生活,可是阿塘,主子待我们是真心的么?青罗对她那么好,她愣是一句求情的话都没说,生怕惹祸上身,就连人死了还命我们把她的东西烧个干净,连尸体都没管,任由慎刑司的人拖到乱葬岗腐臭发烂,那好歹也是她从小到大的婢女,也为她心甘情愿的顶下了所有的罪,怎么就成了她口中的‘贱婢’了?”

    苏塘吐出一口气,从面上并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半响才道:“罢了,咱们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便好,再说本就是个下人,能讨得主子三分青睐就已经是万幸了,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呢?”

    “苏塘......”秋梨似是有些急,但苏塘却摇摇头,不愿与她多说。

    秋梨便撇开了头,生着闷气不理人了。

    只依稀听着屋外的雨声和芭蕉扇轻摇的声音,苏塘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嘴角微弯,露出优美的弧度。

    月夕便道:“她难道说的不对吗?”

    “她说的很对,真想和她一起说上两句。”苏塘强忍着笑意,“这么多天了,就秋梨说的最得我心,犀利。”

    月夕表示赞同。

    不多时,那药也煎好了,苏塘掀开盖子,苦涩的药味袭进她鼻内,有些异样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