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过来。”中原中也道。

    借着惨淡的月光,他揉搓着小信徒湿漉漉的头发,水汽连同泡沫在重力之下一同上升。他还要确保不会薅到野间纯的头发,这样一来还能锻炼能力的娴熟度和精准度,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想,然后薅下来一根黑发。

    低头,小信徒一脸控诉地看着他,中原中也毫无诚意地假笑:“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的。”

    野间纯不信,中原中也又换了一种说法哄他:“你瞧,还在呢,没掉。”

    那根黑发在重力的作用下潦潦草草地挂在脑袋上,从他额前垂下,极度敷衍。

    野间纯:“……”

    [我怀疑他在驴我。]

    小系统安慰他:[自信点,把怀疑去掉。]

    野间纯:“……”

    然后他就气得睡着了。

    新生的神明和他唯一的小信徒挤在一张床上,这间仓库原本的小团体被人一锅端了以后成员四散,里面的东西也几乎搬空了,这张床和被子、以及一些生活用品是两人好不容易扒拉出来的,而现在因为没交费,连水电都停了。

    中原中也毫无睡意,屁股底下被一堆小纸条膈得不舒服,窗外的月亮像极了圆圆的五日元,他认真地想——

    明天就开始打工吧,不然连自己唯一的信徒都快要养不起了。

    第二天,野间纯被中原中也眼下淡淡的乌青吓到了。

    “中也。”他迟疑地问,“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