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缨。”耳边忽传来低低的陌生的声音,语调有些怪,咬字也不是特别清晰,但声音沉和温柔,像风过林间,像雨落水面,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王濯缨愣住,随后猛的仰起脸来。

    “元善,方才是你在叫我吗?你、你会说话?”她惊奇道。

    贺兰在她手心写:“很小的时候,我是会说话的,后来聋了,大约说话变得很难听,孩子们笑我,大人惊讶地看我,渐渐的我就不爱说话了。及至长大,更不会说了。”

    “一点都不难听,我觉得很好听,你能不能再叫我一次?”王濯缨激动道。

    “濯缨,濯缨。”他在她耳边低低地唤,像是只唤给她一个人听的。

    “我不想帮你分装药粉了。”她在他怀里揽着他的脖颈道,“明日若是我留在王府,便要待我眼睛恢复才能见你了。不能见面的这段时间每日份的亲亲,今天都补给你吧。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许发病,更不许伤害自己。”

    “不用。”贺兰在她额上亲了亲,继续写道:“我不会让你留在王府,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伤害你。”

    “可是,你不是说,王府里有你割舍不下的亲人吗?”王濯缨问。

    “我有割舍不下的亲人,陆巽有割舍不下的权势,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谁也不是刀枪不入。你既不愿离开,我还有另一手打算,不必担心。”贺兰宽慰她。

    王濯缨沉默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元善,你并非是商户,对吗?”她再天真,也不认为一个商户有这个胆子和能力与陆巽作对。

    贺兰并未立即回答她这个问题,似是考虑了良久,他才在她手心写道:“现在别问好吗?我答应你不会瞒你,可是我不确定现在是不是应该告诉你。”

    “那好吧,等你觉着可以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只是明天,若是情况有变,你真的不必为了留住我而牺牲太多,陆巽他伤害我是因为他想要驯服我,只要我假意顺从,应当能保全自己。”王濯缨道。

    贺兰静静地抱着她,没有说话。

    贺兰走后,王濯缨让越罗去叫凤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