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谷雨忽然看向左岸,很是认真的说了一句,“明天开庭,我会去,估计就不能送你了,”明天是左岸飞往国外的日子,正好与案子首度开庭的时间撞上了,“等你回来的时候,告诉我,我去接你。”

    人还没走,谷雨就已经想到了左岸回来的事情,其实明天不管会不会开庭她都不打算去送左岸的,并不是她无心无情而是她不太喜欢分别,她不想留在原地任由分别的悲伤侵蚀心灵,但她极喜欢相聚,所以以后不管多远,只要左岸回来的时候会告诉她,她都是要去接的。

    “行阿,”左岸笑着应了,“到时候回来告诉你,那个时候我们也许会成为对手呢。”都是学经济学的,只要谷雨日后不转行,两人成为同行的可能会很大,成为对手,那就是左岸对谷雨的期许以及祝愿了。

    等到了第二天的时候谷雨果然没有去送人,不过左岸却在去机场的路上拐道去了一家医院,乘着午休的时候找到了已经转正的小护士苏苏一。

    “医院旁边有一家星巴克,要不我们去那坐一会儿?”苏苏一见到左岸的时候,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而左岸本就是算着医院中午休息的时间过来的,却不想倒是险些让苏苏一连午饭都吃不成。

    苏苏一顺着左岸的视线将目光落在自己的餐盘上,看着刚吃了没几口的午饭,她自己也觉得有几分尴尬,“刚才有点忙,所以晚了一会儿。”

    “没事,那就去隔壁的星巴克吧。”只要苏苏一不是那种午饭一定要吃大米饭的人,那去星巴克坐一会儿吃点其他的小吃也能够填饱肚子。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医院的食堂,却不知在食堂的角落也走出一个人,缀在两人的身后,也悄悄的进了星巴克,就在两人隔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我之前去S大找了你好几回,都说没有你这个人,”苏苏一看着眼前这个稍微往哪一坐便是一副风景画的女孩子,心中感叹,原来这就是她阿?“后来我才知道,给我写信的并不是你。”

    “对,”左岸并没有觉得,给她写信的人并不是她这件事有什么问题,反而很是坦荡的承认了,“那时候我病着,更多时候是顾老师替我打理的这一切,我偶尔病情好一点的时候也自己写,不过不多,后来出国了就更是一封信都没有写过了。”

    “你们俩的字挺像的,难怪我看不出来。”苏苏一自在电话里头知晓了这一切缘由之后,便将从前保留起来的信件全都拿出来一一对比了,发现两个人的笔迹几乎一模一样,她根本就想不到原来竟还有人会冒着左岸的名字给她写信。

    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是久久都不能释怀,一想起来就觉得别扭,在左岸问她要不要见一面的时候更是直接拒绝,她一直把那个只有名字从未见到过的人当成她的精神支柱,当某一天她的精神支柱告诉她,给她写信的不是她,甚至都还不是一个女的,是一个男的的时候,天知道,她有多么不知所措。

    “我的字是顾老师教的,”左岸在国外出生,回国来的时候左澄明已经大了不愿意带着三四岁的小孩子一块儿玩,就只有老实人顾问接手左岸陪玩的工作,所以左岸从普通话到汉字的启蒙老师都是顾问,“所以比较难分辨。”

    “我刚知道的时候吓了一跳,”苏苏一有些不好意思多说,她该怎么跟左岸说她在青春期的时候把顾问当成了知心姐姐给她写了很多青春期的各式各样的关于女孩子的那些事情?

    “我以前不知道不是你给我写的信,”想起以前的事情,苏苏一就更尴尬了,“我还请求顾老师给我家邻居写了一封信。”苏芮这个人,她就是一个人,只是情况有些特殊,小时候她不懂事,希望左岸能够像写信鼓励她一样也给苏芮写一封信鼓励她要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