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谢捕快和屠户关系如何?”

    “经常打照面,并不熟识。”

    “是吗!点头之交竟然特意买了元宝蜡烛送到家里去,谢捕快为人还真是厚道。”褚言书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

    “丈夫惨死,看那妇人可怜罢了。”

    褚言书走到谢捕快的身边,双眼直视道:“宅心仁厚!”谢捕快被盯得表情有些僵硬,不自然地将头别过去。

    褚言书见状接着说下去:“听说谢捕快并未婚配,那可否告知在下,腰间绣着花开并蒂的荷包是何人所赠?”

    “无人赠与,我前两日在街上看着不错,自己买的。”

    “谢捕快,我再问一遍,真的是自己买的?”褚言书话语中的声调夹杂着模糊的挑衅意味,让谢捕快深感不适,不由得恼怒,道:“这位公子,你对我的荷包到底有何不满,难不成我还不能自己买个荷包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你身上荷包的用料和屠户妻子身上的衣料为同一款,是不是太巧了些。不用急着回答我,用料相同或相近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毕竟无巧不成书嘛。”

    褚言书语气明显不似刚才那般柔和,厉声说道:“不过,我让人调查过,这款料子年头已久,据衣料铺的掌柜说,至少是五年前的东西。街上卖的荷包用料就算时间长,也不该是如此的年份。”

    褚言书伸手将捕快腰间的荷包拽下,道:“这荷包上系着的红绳和屠户家里院旁围栏上的也一模一样。”谢捕快刚想开口辩驳些什么,就被褚言书打断,对着老仵作说道:“烦请老先生查看一下那屠户的手指,是否有被针刺过的痕迹。”

    老仵作闻言细细察看,果然发现屠户的手指上有很多细密的孔刺,想来应是针刺无疑了,老仵作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荷包上的并蒂莲花,仔细看看,有一些不自然的红色,荷包周身也零星分布着斑斑血迹,不过未成片,当成是花纹倒也能掩人耳目,谢捕快怕是也没发现这荷包的用料如此别出心裁吧。”褚言书将荷包交给县令查验,谢捕快已然不像刚刚那般镇定自若,额角渗出不少细密的汗珠。

    县令看着自己的手下,大怒道:“怎么回事,还不说清楚吗?”谢捕快瘫软在地上,神色凄然。

    谢捕快和屠户因龙阳之好而相识相交,本是极其隐秘之事,却因屠户愈发明目张胆的行为而让捕快感到惶恐,谢捕快害怕事情败露,传扬出去,便动了杀心。没成想下毒没多久屠户就和灿冬起了冲突,捕快将计就计,收买仵作,想将罪责转嫁他人,这荷包是屠户亲手赠与他的,许是嫌弃自己笨拙,没好意思说是亲手缝制,捕快感念二人的一段情,也没将这物件扔掉,反而让褚言书找到破绽,抓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