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眼,桐拂却瞧得清楚,被围在中间的女子,正是那个戴着帷帽面纱夺粥之人。当下也顾不得,掀帘跃下马车。

    “住手!”桐拂扬声道。

    那群无赖听闻转过头来,“哟,今日运气不错,又来一个漂亮的……”

    “几位大哥,”桐拂压着怒意,“这位姑娘是铁府的客人,几位恐怕认错了人,麻烦让她随我离开。”

    “铁府?这济南城里当官的,早跑光了,就剩了这位铁大人。一个押运粮草的文官,怎么挡得住燕王的大军?

    这城眼看着就要破了,岂不更要及时行乐?来来来,既然来了,陪哥几个去喝个酒再回府不迟……”那些人伸手就欲扯桐拂。

    “我以为,几位找的人是奴家,怎的又寻了旁人?”

    一声含羞带怯莺语婉转,令众人皆是一愣。

    桐拂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过来刚才那一声是那佩着面纱的女子说的,不由转眼看去。却听那群人猛地发出惊呼,夺路而逃,“鬼鬼啊……”

    而那女子素手轻扬,将方才掀起的帏帽面纱放下。不过瞬息的事,桐拂并为瞧见那之下的面容。

    桐拂走上前,“方才粥棚之事,错怪了姑娘”

    那女子打断她,“我帮的是他,与你何干。”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冷清疏离,言罢转身就要离开。

    “如今城中伤病众多,姑娘识得医术,可愿一助?”桐拂道。

    身后云烟姐妹亦上前来,“眼下兵荒马乱,城里并不安全,这位姑娘若是孤身一人,又不嫌弃,可到我们那里暂住。”

    “不必了。”那女子冷言道,提步就走。没走出去几步,身子晃了晃就要摔倒,桐拂眼明手快将她扶了,那女子脑袋一歪竟似是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