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李明信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看着陈阿福点头。

    陈阿福舔了舔嘴唇,接着道:“等陈家的人发现上官不在营里,那个时候上官早过了富良江。不但脱了难,还可以调集兵马过来。不也是一场功劳?”

    李明信双手一拍:“看你人生得猥琐,不想心思却是灵巧,这一计正合我的心意!从今以后,你就随在我的身边,少不了一场富贵!”

    陈阿福等着就是这一句话,立即两眼放光。

    李明信一个高级宦官,自然不会一个人出门,从升龙府出来的时候就带得有十几个贴身亲信。与陈阿福计议妥帖,李明信叫了自己的亲信来,一起换上平常衣衫,找了个借口,悄悄出了军营。

    有陈阿福这个本地人带领,一众人寻了小路,悄悄行了几里,才一起上马,飞一般地向着富良江边去了,把五百兵马甩在了路上。

    却说第二天天不亮,陈公永带着两三千族人,趁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出其不意地端掉了交趾军营。

    可里里外外找遍,也找不到监军李明信,把人问遍了,也不知去向。

    直到族里有人来说不见了陈阿福,陈公永才回过神来,恨恨地骂道:“倒是忘了这个贼坯,他本是个交趾人,不合九叔看他快饿死了救到族里来。今天的事,必然是他走漏了消息,可恨!”

    平伯在人群外高声问道:“大郎,天已经要大亮,事情我们已经做下,升龙府必然会发兵来追赶,我们该如何应付?”

    “不管了,还是依着原先计划,全族的人一起顺着大道向北行,投奔谅州的大宋官军去!没能捉到交趾监军虽然可惜,但收拾了交趾的这最后一指挥兵马,也是一场功劳。我们本来就是中原人,又有十七郎作证,宋军必然会收留我们。依着平伯说的邕州景况,大家最少也可入蔗糖务作工,不缺吃穿。从今以后,我们便是大宋人了,明年回福建路拜祖坟!”

    陈公永说完,众人一起欢呼。陈家是大族,不管是在福建路,还是在交趾,族人众多,到哪里都有人关照。就是到了邕州,蔗糖务里的福建人也人数众多,并不会生疏。

    从决定做这场大事,陈家族人便早已收拾好了东西,此时也不再耽搁,押了捉到的交趾大小军官,把几个村子放把火烧了,顺着大道向北行去。

    却说李明信连夜逃脱,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到富良江边,找到渡船过江,已经到了傍晚时分。等赶到驻防这里的黎奉晓军营,已是半夜。

    不说李明信如何巧舌如簧地说谅州战事,鼓动黎奉晓派出兵马,追杀归宋的陈家族人。等黎奉晓派出兵马,渡过富良江,又是一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