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探来探去,就探出那么多,深表怀疑又找不出什么隐藏的痕迹,又觉得他今年才十五岁,内力跟一般习武之人差不多是唯一的可能。毕竟要他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内力雄厚纯青到隐匿都查不出痕迹,他宁可相信湘楚一族是乱臣贼子。

    听大夫分析完,姜浯还挺懵,硬生生叫大夫讲了好几遍才勉强听懂大概原理,又示意赵何开口,“主子请大夫多熬点药,教他能早日好起来。”

    大夫当时就笑了,但还是照赵何的话做了,小孩子不懂事,以为多吃药就能好得快很正常,再者这药喝多了也没有大的坏处。

    每日药送来了,姜浯就打发女使去取蜜饯了,只喝一口就偷偷把药给倒到准备好的花盆里,女使们回来的时候他刚好能把事做完,他这段日子也遵医嘱,不怎么说话,接过蜜饯就吃,遇到喜欢的就拿小本本记下。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熬一遍给素仪喂下去并把留着的几颗蜜饯给她吃下去,这段时间只要她跟着他动嘴,偶尔发声保证嗓子能用。

    教素仪走路躺卧,生火握刀,当然少不了武功心法。就这样循环反复,七个月,素仪终于有点人模人样,吐字也清晰多了。

    她看到主子的笑容越来越多了,她很高兴,只要主子高兴她就高兴,她就更努力的学,提灯夜读,仿佛明天就要进京赶考,仿佛明天就要远赴沙场,仿佛明天就要入宫选秀。

    可有一日她学会了运笔,主子也只是皱着眉,今天一整天主子心情都不好,素仪问道:“怎么了?”或许是因为从小就生活在斗兽场,素仪的容貌与声音都容不下半分温柔,淡淡地还好些。

    “没什么。”姜浯再开口声音已然浑厚,再没有当初的清脆,他随手抓起一只绣着《大御碎玉图》的软枕,“就是要准备打破瓶颈了,外面的一切还未知,心底不太安稳。”

    “哦。”素仪扯了扯姜浯袍角,“我能帮忙吗?”

    终于,姜浯动了动身子,笑了,“可以。”

    素仪来到夷洲王府的第九个月,这一天素仪拿着姜浯给的启蒙书,想把自己所学会的告诉他,可书房里并没有主子的身影。书房里只有一个桃腮柳眼,蜂腰猿背,皮肤嫩得能捏出水来的少女,少女那一双紫色的眼眸当真是风情万种。

    素仪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瞪着紫眸少女,捏紧了拳头,就在她怒火中烧要扑上去扑杀少女时,感觉肩部一紧,她猛地回过头,如白月净过的俊脸除了姜浯还能是谁?

    等不及素仪开口说笑,案几边的紫眸少女似乎也发觉了姜浯来了,如莺啼的笑声传来,又是一系窸窣声,少女已然跑到了他们身边,笑吟吟喊了声王爷。又放下裙摆,中规中矩又优雅美丽地行了礼,“王爷。”

    素仪扭头看着少女,少女就像高贵的小白天鹅,优雅美丽,灵动淑女,而她的一切就像是满布疮痍的血污躯体,比较起来她实在……太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