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晚馨听出来他情绪不对,下意识道:“你,想起事儿不高兴了?”

    “我像那么敏感的人吗,”温郁翻了个身:“睡了,拜。”

    他本该有许多心事,偏偏眼睛一闭就开始做梦。

    快到都没个过渡转折。

    高三那年离开北京以后,他就经常做梦。

    有的像是预言,有的全是回忆,有些似真似假,全都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温郁在高中时很受女生欢迎。

    北方人普遍个子高,他十六七岁时仍是一米七五,没有其他男生那股张扬狂莽的荷尔蒙味儿。

    相反,他身上永远都是浅浅淡淡的茉莉味儿,皮肤白净眉眼漂亮,偶尔戴个眼镜更显得文气。

    而且小提琴拉得很好。

    高一军训的时候露过一手,后来元旦联欢也当众拉过。

    直接迷得隔壁班女生都扒着窗户听,然后找人辗转着问手机号码。

    他越受欢迎,赵守真看见他时就越喜欢翻白眼。

    “数学只能考三四十分的玩意儿,能出息到哪儿去。”

    这个数学老师构成他人生接近一半的噩梦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