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湛廉时和侯淑德在沙发上坐下,侯淑德没再说话,脸上也不再有笑。

    之前的许多话,在此时突然间就消尽了。

    消尽在这古色古香,落满年代的书架,书桌上。

    侯淑德没有看湛廉时,她手落在扶手上,微微握着。

    她在想着什么,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想。

    等待了几十年的消息,突然就能知道,这一刻,她有着无措。

    湛廉时看着侯淑德,看着老太太脸上所有的神色,这个平常威严又慈爱的老人,现在变得有些慌乱,胆怯。

    因为,她想知道真相,却又害怕真相。

    而真相,从来都是现实残忍的。

    湛廉时没有出声,他等着侯淑德整理好心情。

    好久,侯淑德落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收回,她抬头,看着湛廉时,“廉时,说吧。

    这一刻,侯淑德眼里已是如明镜般的坚定。

    湛廉时看着这坚定,张唇,“那一年……”

    时间嘀嗒,钟摆的秒针哒、哒、哒的走着,似人一步步的脚步声。

    而这脚步声从柳钰文失踪那一年开始走,缓慢的,一步步的,走过那冗长的一年,然后走过这不经意的几十年,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