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了,却有些后悔听到。

    沈筝现在回想起谢齐然那些对张彦峯哑着声音说的话,还是觉得指尖会跳着发痛,就像是麻木了很久,重获知觉的那种刺痛感。

    她深吐了口气,回过声来,勉强扯了个笑,对沉毅道:“别让她沾酒,一滴也不行。”

    这前后语调的变化让沉毅微微一愣,但还是恭敬道:“自然,外伤最是忌酒,属下会盯住叶姑娘的。”

    外伤最是忌酒?沈筝敛了笑容,转身绕进了屏风后的软榻处。

    谢齐然正眯着眼正四仰八叉地瘫在榻上,手上还攥着已经空了的酒瓶。

    “就算是要做戏,你也应当顾及着你的伤。”沈筝盯着谢齐然平静道。

    谢齐然并没有醉,睁眼看了看沈筝,笑嘻嘻地爬起来说道:“我的伤早好了,这几壶酒还不够开场的呢。”

    “千杯不醉不是你喝千杯的理由,”沈筝夺过来他手中的酒瓶,轻轻晃了晃,发现已然一滴不剩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我就出去了半炷香,你就喝完了整整一壶。”

    “怎么?是渴了吗?再喝点姜汤?”

    谢齐然很少见到沈筝这么正经训人的样子,他一下坐直身子,正经道:“我不渴,剩下的沉晔来喝,他陪了一天了,听曲怎么也该听渴了。”

    沉晔皱着眉头看了眼摆在脚下一排排的酒坛,十分会意地把还满着的两坛收拢到自己怀中。

    谢齐然微微抽动嘴角,面不改色道:“还有那几坛,都喝了。”

    “那几坛......”是空的。

    沉晔的话被自家王爷猛然发出的咳嗽声打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