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容嫱趴着,黑发下露出的半边脸苍白如纸,手腕软软地垂在一边,由太医把脉,似一只了无生气的布娃娃。

    他快步上前,唇死死抿成一条线,眼底翻涌着浓重骇人的黑色。

    太医一转身,被摄政王要吃人的模样吓了一跳,当即便扑通一声跪下。

    “王、王爷!”

    秦宓拽住他的衣襟,低喝道:“怎么回事!?”

    “失、失血过多,好在未曾殃及性命,王爷放心!王爷放心!”

    秦宓这才猛地松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似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接触到空气。

    他还以为……

    他还以为……

    他闭了闭眼,渐渐冷静下来:“照顾好姑娘,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太医忙不迭磕头,膝跪着爬到床边,写药方时手还在抖。

    秦宓摸了摸容嫱的脸,这才起身出去:“怎么回事?”

    云岑低着头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方氏出门一贯不喜欢太多人跟着,说是早年养成的习惯,她做王府侍妾那会儿,出门顶多跟一个侍女。

    这次依旧没有要护卫跟着,只有一群提东西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