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拿,是偷。”谢珣眉骨动了动,“你十五岁的小姑娘跟谁借的胆?”

    脱脱早忘了刚才疼的直哭,秀眉打结:“谢台主为什么污蔑下官是姑娘?”她瞅瞅窗外,“要击钲了,台主不散衙?”

    谢珣冷笑,目光停在她胸前:“你倒提醒我,典客令欺瞒你女子身份,我还没找他算账。来人!”

    外面胥吏应声进来。

    “把她押下去脱了衣裳验身。”谢珣眉眼冷淡。

    这,这不是典客署派来的译语人吗?胥吏心里啧啧,是哪里得罪了谢台主?又要扒光?

    不能进,那就退好了,脱脱下意识交叉双臂捂住胸口,不等谢珣开口,自己先跪了下去:“下官错了!”

    胥吏看看谢珣。

    谢珣仿若不闻:“声音不对。”

    脱脱气得咬牙,想扑上去揍他:“下官知道错了。”

    胥吏听得一脸惊呆:好脆的小黄莺儿。

    谢珣终于摆摆手,示意人出去。

    他复坐回紫垫,伸手取来一叠文书,提笔蘸墨,竟处理起公事来了。脱脱被晾,听着外头击钲声响起,已经猜出谢珣恐怕要轮值,看他不不急不躁,自己若再没什么表示,跪上一夜也未可知。

    “台主,下官真的知道错了。”脱脱急道,“我还金鱼袋还不行吗?”

    谢珣不理她,兀自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