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沛眯起了眼睛,没有回答,他的身份特殊,需要的就是隐姓埋名,暂时不要暴露身份,若是进入到朝廷去了,难以彻底保密,被田令孜等宦官发现了,必死无疑,毕竟自身没有实力,没有资格与田令孜等人抗衡,按说这样的境况,高驰邦是知道的,却建议自己去投靠朝廷,这是什么意思。

    “某知道李郎的情况,某的意思是到福建去,投靠镇海节度使高使君,那里远离朝廷,李郎的才华也能够得到展现啊。”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淮南道、江南左道和福建一带不安生,黄巢正在那里造反,难道大师不知道吗。”

    “某知道,不过黄巢覆灭的时间不长了,高使君定能够彻底剿灭黄巢的。”

    李儒沛的脸上露出了冷笑的神情,也难怪高驰邦会这样看,这个时候,长安也是这样的看法,以为高骈会彻底剿灭黄巢,殊不知情况远非如此,黄巢很快会离开福建,进攻力量稍微薄弱的广州,并且一口气拿下广州,在岭南道劫掠一番之后,做出来朝着北方进攻的局势,结果惊动了朝廷。

    就算是没有这些事情,李儒沛也不会到南方去投奔高骈,身处乱世,不管遇见什么样的困难,都要有自己的根据地,有自己的力量,这样才能够真正的发展,依附于诸多的藩镇,最终的结局是陪太子读书。

    “大师,某看不一定,黄巢若是能够轻易被剿灭,就不会肆掠这么多年了,从乾符元年到六年,这么长的时间了,黄巢屡屡遇险,都能够熬过来,这次也能够安然度过。”

    高驰邦愣愣的看着李儒沛,李儒沛一直都在逃亡,呆的地方也是偏远之地,怎么会知道南方的情况,还能够做出来如此肯定的判断啊,难道真的是师傅说的那样吗。

    看见高驰邦的神情,李儒沛一不做二不休,开始详细的分析了。

    “高使君去岁还是西川节度使,负责平定南方的蛮夷,因为黄巢攻占了福州,故而出任镇海节度使,负责剿灭黄巢,可黄巢进入福州之前,被高使君打败了几次,开山路八百里,经过仙霞岭进入的福州,这需要多大的毅力,若是几次的战斗下来,就被打垮了,大师相信吗,某是不信的,就说在福州的几次战斗之中,黄巢遭遇了惨败,损兵折将,可没有动摇根本,大师不要忘记了,黄巢被称作流寇,最大的本事,就是迅速的转移,打不赢就走,高使君尽管有天大的能力,有可能跟着追击吗,愿意跟着追击吗。”

    高驰邦目瞪口呆,这等的分析,一般人是不可能做出来的。

    “李郎以为,黄巢会离开福州吗?”

    “肯定会走,黄巢可不傻,难道在福州等死,他带领的军士,绝大部分都是北方人,不适应南方的气候。”

    “黄巢接下来会到什么地方呢。”

    “黄巢会到广州,往回走不可能,后面有高使君的大军,黄巢在江南左道的时候,被董昌和钱镠击败,故而黄巢也不会到江南道,如此情况之下,只有到广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