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多虑了,沈家如今是个什么光景,外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哪里会因为这打家具的木头就另眼相待?”

    沈婉心里一堵,觉得这侄女话里有话,看着是在说家底,暗里却是讽刺自己,

    “既知道沈家不比以往了,又何必作天作地地非要搬出来,难道这里能比府里住得舒服?”

    “那可不!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草窝。别人家的东西,再好也是别人的,用着心里不自在。自家的再差,也是自己的,用的理直气壮。无论住在什么地方,心里舒服了,自然就是住的好的。”

    这是说在府里住得不自在呢!沈婉心里叹气,看来,这个侄女是真的和自己生分了。“我是你亲姑姑,还能害你不成?”

    沈默言摇头,害倒未必,只是,沈家在沈婉眼里,属于两害取其轻的轻里面罢了。

    “我也是为了姑姑你着想呢!看萧怀蕊那架势,必是与我不能干休的,我留在萧家,与她之间冲突只会日益加剧,姑姑到时岂不是更加左右为难?”

    “你和三姑娘到底有什么仇怨,值得她这样非要置你于死地?”

    这也是沈默言百思不得其解的,要说沈默言本身有什么叫萧怀蕊厌恶的,就只有作为沈婉的亲侄女这一点了。

    可是,若真是因为讨厌沈婉,那萧怀珍岂不是更首当其冲,可那日萧怀蕊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沈默言心里思量,眼神不由转到一旁不吱声的萧怀珍身上。

    “我记得那日萧怀蕊是和珍儿起了争执,不知道珍儿知不知道内情?”

    “我?”

    萧怀珍一怔,有些愧疚地低头,“那日我在亭子里等表姐,三姐姐就怒气冲冲地跑过来质问我,说我把她看中两匹布料子挑走了。要找我要回去。可那两匹布分明是祖母送到我房里的,她话说得难听,我就与她吵了两句,说那料子送给表姐也不给她。谁知道,她竟会对表姐怀恨在心。”

    “你这孩子之前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