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三年七月十八日清晨,一架马车载着新上任的六扇门捕头大人陈少清停于一座庄严雄伟的黑漆门楼前。付过钱后,马车消失在黎明前的雾气中。

    白雾流动,散开,阳光升起来,石门镇上人群流动。我们加快它的速度,拨快太阳的轨迹。当日上三竿时放开手指,才发现我们的捕头大人竟在衙门门口伫立了两个多小时。

    他恍然回过神来,挥一挥飞鱼服的袖子,露出了一个发自肺腑的笑容:“终于考上了。”

    陈少清十五岁开始自学基本剑术,同时遍览各类书籍,包括《仵作笔记》,《捕快录》,《植物录》等等等等。十八岁参加院试,成为秀才。二十岁参加科举乡试武考,武考第一,授锦衣卫身份,委任石门镇六扇门捕头。

    经过五年的寒窗苦读,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成为了一个捕头。

    捕快们知道新捕头今天上任,没有关上大门。黑漆的两扇大门此时虚掩着,两个狰狞兽头门环注视着来人。

    陈少清一把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直通大堂的过道。过道左侧,是捕头和捕快们的宿舍。过道右侧,则是兵器库和杂务间。几个穿着制服带着配刀的捕快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聊天,有的手上还拿着包子馒头,一边喝粥一边啃。

    见到陈少清走进来,捕快们叽叽喳喳的聊天声小了下来,一齐朝着陈少清这边望了过来。

    一个体格匀称,下巴上蓄着短须的国字脸中年男子从众人中走上前,拱手恭敬道:“禀捕头,六扇门三十二位捕快,尽皆在此。”

    陈少清见此人神情威严,便猜测是副捕头赵钢。瞧见此人配着一把唐刀,心中又笃定了几分。

    “赵钢,跟我谈一谈这一地带的江湖吧。”陈少清开门见山地说。

    六扇门是朝廷专门设立来应对江湖纷争的,职责就是专门插手所辖地带的江湖之事。当然,六扇门也会侦破案件,抓捕罪犯。朝廷将六扇门从地方政府中独立出来,赋予了巨大的权力。

    赵钢像是有所准备,从怀里拿出一本公文,说道:“禀捕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坐下说吧。”

    “跟我来。”陈少清招了招手。

    赵钢跟上陈少清的背影,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朝廷又委派了一个白面书生来,可别又像上一个一样好大喜功,把兄弟们的命不当命,一天到晚把弟兄们往贼窝里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