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濂看着二人一唱一和,心有不有,遂缓缓道,“钱兄这第三的位子,是官家亲自定的。莫非还有何不妥?若是钱公子的不满讥讽再多些,怕是进士之位都将再次不保。”

    黄俞目瞪口呆,这话竟然是贵人亲自说出口的?他明明是个能体谅人心的小天使,为何面对钱希白的悲惨遭遇,却丝毫不同情,反而唇齿相讥?这还是之前那个温和儒雅的贵人吗?

    钱希白听后,见杨濂的眼睛上裹着一层白纱,“兄台不能见万千大象,一叶障目也是情有可原。”

    “哦?是吗?我的眼睛虽然如今见不得,但也知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

    元徐偷偷瞥了一眼他家主子,憋着偷笑:杨世子说话真的知晓分寸吗?若世子精通事故些,处事圆滑些,便也就不会一直称病在家。官家本想给他一个闲官当当,以示恩宠,可世子说——与其被诸多无聊之事缠身,倒不如孑然一身轻松。就连朝中许多忠臣拜谒也都被搪塞了过去。

    钱希白又道,“兄台此言,钱某还真是不好再说下去了。”

    “不知说什么,那二位就别说了。”黄俞连忙说道,“今日二位来的还真是巧了!今日我新进了一批锅子,用来煮火锅呢。我已经吊好了清汤,二位如若不嫌弃,先吃锅子,再谈论大事如何?”

    杨濂垂眸轻声说道,“也好,不过……这有清汤一种么?”

    黄俞松下一口气,“我再吊个奶汤,贵人你看如何?”

    “嗯。”

    ”那二位先坐一会儿,锅子过会儿来。”

    奶汤的选料与清汤基本相同,但选的肉是猪骨或猪棒骨。猪棒骨释放的胶质和油脂容易使奶汤浓白粘稠,故而成了吊奶汤的食材。

    黄俞将猪棒骨焯水后洗净,保持大火煮上一个时辰左右,猪棒骨中的胶质油脂完完全全地融入汤中,只见得奶汤变得浓白起来,滤掉料渣后,奶汤就做好了。

    锅子已然就绪,剩下就是点菜了。

    黄俞将自己饭馆中的菜单递给杨濂和钱希白,杨濂刚伸出的手突然悬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