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口而出,“这怎么在你手里?”话音刚落,她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她那次在府前碰到他,定是那时候掉在那儿,被他给捡到了。

    父亲还在一旁,虽此时没往这边看,却任何时候都有可能走过来,她想伸手去将耳坠子抢过来,他却一下子抽开手,她抓了个空,压低了声音说,“你这个时候拿它出来做什么!”

    他笑得有些轻佻,垂眸看着手里的珠子,指尖在上面摩挲,“没什么,只是觉得,要是叫别人看到这坠子在我手里,谢小姐还怎么嫁给别人?”

    谢非宣的眼神恨不得将他撕碎,将他往边上一拽,挑了个父亲看不见的角落。

    “你到底想做什么?当时不愿意娶我的是你,现在拿这玩意儿逼着我嫁的也是你,那我是什么?我是你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赵宏晏此刻思绪一片混乱,脑子里全是衡东说的那句“近水楼台先得月,君王娶妃,有几个妃是和君王情投意合的,不都是慢慢培养吗?”

    他说得时候,赵宏晏就觉得乱糟糟的,既觉得他的话不可信,又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好歹人家还和那丫鬟情投意合,懂得没准比他多呢?于是他便信了衡东的鬼话,觉得只要先娶进来,以后便什么都有可能。

    他站在那儿不说话,这更让谢非宣心烦气躁,浑身的脾气往头顶上钻,还得压低了声音与他说话,说出的话都变了调,“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到她的表情,赵宏晏又觉得不应该是这样,他头一回这样手足无措,站在她对面愣了半晌,还是觉得自己这样逼她有些不妥。

    他已经逼她太多次了。

    他深吸了口气,将手中的耳坠子收进手里。但是话已经说出口,谢非宣见他又将耳坠子拿起来,便觉得他定是要拿着它去做些别的什么事。

    她压下火气,咬牙切齿道,“我答应你了,你把坠子给我。”

    他被她的话惊了一下,看她的表情,觉得似乎不该是这样的,他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好歹她是答应了。

    他又伸手把坠子给她。

    谢非宣恶狠狠地拿过了坠子,之后便不愿意跟他待在这角落里,大步走回了府门口处,不看他一眼,尽量平稳着声音,“殿下,不早了,您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