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低估了摩尼教对教众的吸引力,只见邓元觉冷笑一声,“多谢厚爱,邓某没这个福分!”

    田虎见他想都没想,就出言拒绝,态度十分的坚定,当下也不恼怒,将马鞭一甩,大声道:“回河东!”

    邓元觉见他真的要走了,心中暗道此人倒还像是个一方霸主。当下摇了摇头,往徐方和刘瓒处走去,哪知沈骥拦住田虎的马道:“大王,就这么放这秃厮走了?”

    “我说到做到,岂能失信?这不正带人离开?至于你们离不离开,就不关我事了!”田虎哈哈一笑,马鞭在沈骥手上一敲,等他让开了路,飞马而去。耿恭复杂的看了一眼邓元觉,眼中满是怜悯,可惜他说话不管用,一咬牙,也催马走了。

    “大师!这厮是个无赖啊!你怎能信他!”徐方和刘瓒哭喊道。

    邓元觉双手合一,道:“阿弥陀佛!看来贫僧的路,已经走到尽头!”

    “你娘的,嘴巴那么长!”董澄突然一声爆喝,对沈骥骂道:“要杀刚才怎么不杀?现在答应了这秃厮不杀他三个,你偏又要搓火!老子丢不起这个脸,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绝骑而去,只留下现场这两百多喽啰,左顾右盼,不知所措。

    “功夫厉害又不能吃一辈子?我的董哥哥,你得学会体察大王的心意!”沈骥并未恼火,望着董澄的背影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即翻身上马,下令道:“都别磨蹭,踩死这厮们!”

    “大师快走,别管我俩!”徐方和刘瓒用最后的力气嘶喊道。这时马队已经开动,沈骥一马当先,从徐方和刘瓒身上踏过,后面的喽啰有样学样,不到一会功夫,这两百余骑兵已经从方腊手下两员大将身上碾过,地上只见一摊碎肉和血迹,连两个人谁是谁都分不清了。

    邓元觉眼红似血,牙齿咬得格格直响,手提两截断木,面朝马队,避也不避,只是盯着沈骥,杀气弥漫。

    沈骥察觉到这和尚身上杀意,没来由心中一寒,快要冲到这和尚跟前时犹豫了一阵,放弃了亲手格杀他的念头,出人意料的岔开了去。

    哪知道邓元觉突然暴起,拼着把背部暴露给后面喽啰的风险,攀住沈骥的马鞍,当下用受伤的右臂,猛的将手上断杆捅到沈骥腰间,只听沈骥痛得大叫,脸上表情变得狰狞而可怖,沈骥身后紧跟上来的喽啰见状,都是拿长枪往邓元觉身上捅去,邓元觉此时抱着和沈骥同归于尽的想法,左右攀着马鞍,受伤的右手死命将断杆往沈骥身上猛捅,哪里顾得到后面,顿时身中三枪,血流如注,一时支撑不住,摔落在地。

    “教主,其实这玉玺,不要也罢,得来终成祸害!”邓元觉闭上双眼,在心中默念道。这时时间好像暂停一般,变得缓慢而悠长,轰鸣而来的马蹄声在耳边无限放大,邓元觉脸上露出一丝淡然从容的笑容。

    “都避开,老子要亲手杀了这和尚!”沈骥脸色苍白如纸,腰间伤口处不断涌出的血液从他手指间渗出,身下一匹白马被他染红了半边,他从小到大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眼下发起狠来,命也不顾了,非要亲手解决邓元觉不可。

    可惜这伙人马术欠佳,有几骑避让不急,还是踩到了邓元觉身上,邓元觉极其强悍,一声不哼,倒让驭马从他身上践踏而过的喽啰吓得不轻,暗道这和尚不会叫自己踩死了罢!?到时候叫沈头领迁怒于自己身上,可不是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