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先生身边又坐着东京八十万禁军的三位教头:丘岳、周昂、王文斌,以及先期抵达的两位节度使项元镇、梅展,此五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乃是禁军中有数的猛将。

    此时的高俅,独坐鳌头,官威逼人,早看不出当年街头厮混的痞相。

    “报!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带领麾下十九营兵马,前来会师!”只听一声报讯之声,惊动堂上众人,高俅抚掌笑道:“王老将军前来,我无忧矣!快快有请!”

    趁着王焕上堂的空隙,孙静起身,跟高俅耳语道:“恩相,官家不是下旨诸位节度使各带一万兵马么,怎王节度独独缺了一营?这里面怕有蹊跷!”

    吃空饷这种事,朝廷上下都见怪不怪了,高俅也没往心里去,道:“你多虑了!有些话,便不用说得太明了吧!”

    “恩相事事替下面人考虑,实在难得!不过这王焕将军,听说素来洁身自好,再者每营军士多寡不一,也属正常,但总不能凭空少了一个营的番号罢?这种吃相未免太过难看,更不像是王将军的做派!”孙静心细,但从这一声禀告声中,就听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来。

    高俅闻言皱了皱眉,微微点头,叫孙静下去了。不多时,只见王焕走入堂来,陡然发现堂堂知府衙门的大堂,居然成了欢场,暗地里就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强耐着性子跟高俅见过礼,却见此时高俅笑呵呵的站起身来,拍了拍巴掌,叫众舞女都退下了,他则亲自迎到王焕跟前,执其手道:“既得老将军前来,本帅无忧矣!”

    王焕把手收回,顺势拱手道:“惭愧,都是为国剿贼,不敢劳太尉费心挂怀!”

    高俅哈哈大笑,便请王焕就座,哪知王焕直言道:“敢问太尉,大军粮草似有不济?”

    高俅闻言一怔,旋即道:“老将军从何得知?”

    “末将前来时,遇上一队人马正在抢夺百姓财物,为首一人自称万胜营指挥使,末将派人将其执下,听候太尉发落!”王焕也懒得绕圈子,自己便将此事提出来。

    这时高俅还未曾答话,他右手席上一人已然起身,叫道:“王老将军,那万胜营执行军务,为大军筹集粮草,你为何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指挥使擒下,还请老将军给下官一个说法!”

    王焕认得此人,乃是东京八十万禁军都教头,官带左义卫亲军指挥使、护驾将军的丘岳,只听他冷笑一声,道:“丘都头找我要说法,那被抢财物的百姓找谁要说法?丘都头,请问我等此番前来,到底是奉旨剿贼,还是奉旨作贼?”

    丘岳闻言脸涨得通红,想他身上职务众多,唯独教头一职地位最低,偏偏王焕这般轻视他,叫他肺都快气炸了。可此人独独身居节度使的高位,让他一时无可奈何。

    见王焕如此不识抬举,原本热心于笼络此人的高俅,脸上已经悄然变色,这时孙静瞧见恩主脸色,忙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