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却没人敢来催促刚刚经历了数百里急行军的王伦起床。等王伦睁开眼时,已经日上三竿,焦挺已经起来了,坐在帐口打发时间,王伦问了一声:“睡得可好?”

    “好着哩!”焦挺就答了三个字,便没了言语,还是那么简单明了。

    “你当然睡得好!”王伦在肚里腹诽了一句,李助这个营帐是个小包,没占多少地方,是以焦挺那张临时搭起的铺位隔得并不远。

    “等你成了家,看那小锦儿怎么睡!”

    王伦摇摇头,起身洗漱了。带着焦挺出门时,只见青草蛇李四带着人笔挺挺守在门口。王伦见状问道:“一宿没睡?”

    “前半夜是张三,后半夜才换的小弟,睡了哩!”李四嘿嘿笑道,“焦哥鼾声不小,我们在帐子外面倒不寂寞!”

    王伦摇头一笑,交待众人稍等,回身入帐去了笔墨纸张,研开墨,挥毫而就,等笔迹干透,将信叠了,出来对李四道:“等张三醒了,叫他跑一趟腿,前去二龙山,请晁天王发三千石粮食并马料,再派一位军师过来襄助!”凌州虽属河北,但是挨着京东的青州,实际相隔却也不远。是以郁保四能长期在这两地流窜。

    “哥哥放信鸽回山寨不就成了,萧大官人和朱军师不都在?要那吴用个半调子来有啥用处?”李四不解道。

    “半调子有半调子的好处,有时候他还真能办成事!别问了,去罢!”王伦将信交给李四,摆了摆手。

    李四懵懵懂懂的去了,王伦举步往主帐而去,焦挺带着一小队亲卫紧随在后,这一路上遇到的喽啰不少,却没人上前查问,想是李助已经有过吩咐,这些人虽不敢上前,却都是偷眼打量当先那个穿白衣的书生,眼神中饱含敬畏与欣喜,好像有了依仗一般。也难怪,连打两场败仗,连老大都快折了,还能有高涨的士气才怪。

    王伦来到大帐,见柳元和潘忠还在那里示众,不禁摇了摇头,这时有个汉子正特意等在门口,一见王伦,十分热情道:“恩人,昨晚小弟睡死了,个板马滴也没哪个克叫我一声,搞得没能过来迎接,实在太过失礼!”

    王伦见是马勥的弟弟马劲,摆手笑道:“马叔两个儿子,都是知冷热的人,他老人家有福气了!”

    马劲闻言满脸是笑,拱手道:“我家老头劳烦了恩人一年多,小弟想起来就惭愧!几次想专程到梁山致谢,可惜一直走不开,恩人切莫见怪!”

    “这也要怪,岂不累死!走,兄弟跟我进去看看王盟主!”王伦拍拍马劲肩膀,笑道。

    “盟主他换了地方,李军师和刘头领带着大家伙正在里面相候!”马劲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