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事在身,乔冽还想乔装上山打探一番,没奈何只好在外围窥探。怪只怪如今河北绿林凋落,连个江湖上的朋友都遇不到,打听来打听去,对象也只是流民,最终也没有甚么有价值的收获。

    就在乔冽疑心重重准备撤走时,哪知这座山寨又出现了个新情况,某日从南面大路上开来上万人的朝廷骑兵,大摇大摆的开进饮马川,只把乔冽的伴当惊得半晌合不拢嘴,“莫不是朝中有人准备在河北谋反?”

    乔冽也觉奇怪,便临时决定多留两日,哪知这一停留就坏了事,原本他在山下秘访数日都没有暴露,偏偏这支万人骑兵队伍开进山寨后,便惹事了。

    “识相的,放下佩剑!我劝你不要做傻事!”冷峻的语气叫乔冽察觉到一丝凉意,他也是纵横四海的老江湖了,居然在这阴沟里翻了船,真是出门没拜祖师爷,背运还没走完。

    乔冽回头去看时,发现几张怒张的劲弓正瞄着自己,发话的是员黑甲将官,乔冽认为自己躲过这轮明箭没问题,但伴当就不好说了。再说这山寨处处透着怪异,他隐隐已经有了判断,当下表示认栽,并未进行抵抗。

    这将官也是个精细人,感觉乔冽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亲自上前搜身,终于在伴当的鞋子里搜出一封书信,忍着臭味打开看完,又反复盯着乔冽上下打量,终开口道:“把家伙都收起来!”

    乔冽见状吁了一口气,苦笑道:“幸亏你们不是真官军!”

    那将官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亦笑道:“好在你们不是真细作!”

    乔冽呵呵一笑,拱手道:“贫道泾原乔冽,又名道清,不知阁下是梁山上哪位头领?可否告知高姓大名?”

    “姓不高名不贵,小弟黄信!往日多闻孙安哥哥提起魔幻君大名,不想今日得见尊颜,甚慰!”那黑甲将军抱拳道。梁山泊重整饮马川在江湖上并不是什么新闻,对方猜出他的身份也没觉得多么奇怪,他哪里知道,乔冽是刚从牢里面放出来跟社会脱节的人物,仅凭自己那点可怜的信息量而分析得来的结论。

    “原来是黄都监!贫道有礼了!”乔冽打了个稽首,道:“贫道有事求见贵寨王首领,顺便拜访故人孙安,不知他二位现在何处?”

    “此处只是梁山分寨而已,我家哥哥和孙安兄弟自然轻易不会来此!”黄信模棱两可道,没有轻易透露王伦的行踪。这位身上虽有田虎书信,但难保真伪,这种事还是叫朱贵他们去操心罢,“道长既是朋友,且请上山一叙!”

    乔冽也不推辞,跟着黄信一行人便上了山,路上乔冽跟黄信打听梁山泊派这么多骑兵来河北做甚么,黄信心中一动,出言试探道:“听闻道长是田虎的国师,小弟心中好奇,不知田虎花了多大的代价,从辽国骗来这许多番骑?”

    “不怕黄兄笑话,贫道是刚从大狱里出来的人,他们怎么通番卖国,贫道所知甚少。不过这些番兵,并不是真正辽兵,而是西夏人乔装成辽国境内的部落骑兵模样,故意掩人耳目的!不过现在这伙人已经脱离了田虎的掌控,贫道沿路过来的时候,听说他们在河北闹得很凶。”

    黄信听到此处,有八成相信此人就是乔冽了,此事在河东都算是很机密的事情,王伦动用了谛听营秘密潜伏的内线才打探清楚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