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美国方面的情况虽然同样是东西夹击,一方来自于太平洋的日本、另一方是来自于大西洋的德国,可他们的本土却并无太大的安全忧患,因为日本在彻底征服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之前,德国在彻底征服苏联之前,都不可能将战略重心放在美国身上,而恰恰相反的是,我们,我们在中东、中亚与德国对峙形势严峻,纳粹德国先发制人也不无可能,同时,我们还是亚洲国家,小日本就是一条东亚疯狗,疯狗乱咬人是大有可能的,所以,我方看似最有利,却牌面最不利,不是吗?”

    唐仁辉的这一番分析真是让庄佳明服了,这厮怎么突然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过还真的很有道理,在这场攸关国家利益乃至以后上百年国运的博弈赌场上,纳粹德国最先发难,不仅取得了目前所有玩家中最好的战果,还手握着原子弹这张致命王牌,而美英等国虽然输得惨重,可他们胜在不要脸,而小日本最大本钱就是疯狂,动不动就会全押,将整个国运都给押上的疯赌,而且还忒没人性。

    惟独只有共和国,一张牌都还没亮出来,就开始高瞻远瞩的想要谋取最大的战果,还得以最小的代价,如此一来,纳粹德国显然要强力阻止,美英等国也从中作梗,小日本更是有可能暗中偷袭,天下之大,其实真正能够让共和国相信的、并肩作战的,没有几个。

    “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如果会议继续这么拖下去,还没闭幕苏联就玩完了,那么纳粹德国一旦及时收手,暗中和美英等国勾搭上,保证他们不再进行大规模的对外扩张,而美英等国也忌惮于纳粹德国的核武实力,暂时性的不将重心放在反攻欧洲上,而是把重心放在太平战事上,一旦美英等全力发难,小日本显然不够分量,而等小日本灭亡的时候,纳粹德国已经恢复了动力,以更加无敌的姿态绞杀我国于中亚、中东地区……”

    “这怎么可能?美英等国再蠢也不可能与纳粹德国达成协议,绥靖政策已经让他们丢失掉了西欧和英伦本土,再与虎谋皮,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庄佳明突然插进话来,打断了唐仁辉的话,态度很激烈很强硬。

    “那我问你,你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并无发生的可能?如果美英等国能够和纳粹德国达成暂时性的默契或者协议,结束在大西洋上的反复纠缠和折磨,双方也都能够更好的投入到各自关心的战争中去,为何不可?德国人一心想要尽快搞定苏联然后扼杀我国,而美国人也想尽早一雪夏威夷前耻,将小日本抹杀,他们为何就不能在大西洋上暂时性的和平相处呢?”

    “更何况,美国暂时没有能力反攻到欧洲本土,德国也没有能力杀入北美洲,双方何必苦苦纠缠于大西洋的控制权上不眠不休,为何不能妥协一致的暂时搁置这一问题,如此一来,德国更省心更大胆的投入到对我国的军事胁迫中来,美国也能以最大的力量来解决小日本。”

    “那美国人就不怕我国和纳粹德国达成默契吗?”庄佳明狠狠的反击了一句。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德国人很清楚,他们只要一天呆在苏联的国土之上,我国就绝无和他们重修旧好的可能,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希特勒显然很懂得这个道理,要不然他怎么当初拼了命也要把英国本土侵占之后,才从容向苏联开战。”唐仁辉这一刻显得空前的睿智和果敢,他已经越发的相信有那么一种可能了。

    庄佳明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唐仁辉的这个想法很大胆也很前卫,可却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这种狂妄的猜想,因为它确确实实有可能发生,德国不想在大西洋和中亚两条线上开战,同时被美英等国所拖累,又还要和综合国力号称世界第一的共和国拼命,希特勒显然伤不起,而美国也一直受够了双线作战的苦楚,太平洋上被小日本这条疯狗撕咬得遍体鳞伤,却还要不断的加大筹码试图在大西洋上取得突破,尽早将战火烧回欧洲,可目标虽好但实在遥远,和纳粹德国海军僵持不下,反倒消耗了大量的国力,还不如集中一起收拾小日本,单就综合国力上,小日本再有两个都不是美英加澳等国的对手。

    看到庄佳明第一次被自己说得心服口服,唐仁辉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不过他很又说道:“当然,我刚才所说的不过是一种猜想罢了,虽然有很大的发生可能性,但却无证据提供佐证,美英等国也无法排除有如此作为的可能性,只是希望这么一说,我们需要采取更加主动和积极的策略罢了!”

    “你果然是有目的的!”

    庄佳明终于回过神来,说了半天,原来唐仁辉这厮是有其他目的的,否则也不会如此积极,而这么一想,庄佳明就很快意识到唐仁辉刚刚的这一番精彩的说教,保不齐都是其他人教的,会是谁呢?他一时半会儿还真猜不出来。

    唐仁辉只能呵呵一笑,他就知道庄佳明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堂堂军事联席会议参谋长若真是如此好说动,那庄佳明也就不可能是上将了,所以唐仁辉也不含糊了,当即正经的说道:“刚才那些话,的确不是出自我个人的思考,是我和中亚战区司令薛殿川中将一起讨论出来的,当然,我们两人的目的也都很简单,就是要把这种发生可能,扼杀在萌芽状态,坚决不能让我国争霸之路处于丝毫被动,我们必须随时掌握主动。”

    庄佳明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自己早该猜到是薛殿川了,苏联的形势日趋恶化,中亚战区司令不焦头烂额都不合理了,所以倒也没纠结在小问题上,直言道:“那你们二人商量出了可保持始终掌握主动权的有效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