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个不还手的理由。”

    余光里的小人,面若死灰,眼神涣散。

    只要她肯服软,留他个台阶下,他就能把这闷火吞下去。

    一个习用以血洗血的男人,独给了她这份宽宥。

    可苏小蛮不领情,仍旧是那副死板样,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并非消沉,看着倒更像是面对倭寇,视死如归的义士。

    绷起的骨节已然发白,青筋潺潺,遏抑着融入骨血的残性。

    单易抬手的那一下,她还是本能地瑟缩了肩膀,幅度很小,逃不过他的鹰眼。

    色厉内荏,说的大概就是此刻的苏小蛮。

    “放心,不打你。”他松开手掌,用指背弹了弹她的下巴,声色薄寡。

    温热干燥的指尖顺着她的颈线,降在了那刚系上没多久的纽扣上。他揉捏把玩着,不紧不慢,像是在对待唾手可得的猎物。

    其实苏小蛮反倒希望他直接给她一拳,总好过现在未卜的焦熬。

    心下没底,却还要佯装泰然,实属不易。

    他也没打算熬她多久,一掌握住她小细胳膊,就给拖下了车。

    车阶过高,她下来的几步,踉踉跄跄,他也不管,就这么生拉硬拽着朝楼里走。

    男人步子太大,小蛮跟得吃力,手在前头,脚跟在后头追,整个人斜成了四十五度,像一片随时会落地的飘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