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褐先生停下脚,对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屋舍。

    “那里是蒙童课,一个姓严的老家伙正在讲春秋前三卷。”他说道。

    薛青不由看了眼四褐先生的头发….被他称为老家伙的人得有多老,不过现在不是这个问题,他这是什么意思?

    四褐先生回头看她。

    “你去蹭听吧。”他说道。

    哈?薛青看着他眨眨眼。

    “这姓严的是个老生员没什么出息。”四褐先生神情肃重,“你先去听这些普通人怎么讲春秋,然后我再来给你看看高人怎么讲。”

    哦,薛青看着他没说话。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四褐先生哼了声,“你说了只是为了考功名嘛,这考题是由人出的,而这些出题的考官很多都是普通人,你答的他们看不懂,照样不判你过。”

    薛青点点头,恭敬的施礼。

    “学生明白了。”她说道,没有再迟疑向那间学堂走去。

    “你这个学生真是麻烦啊…什么都要解释清楚…一点也不尊师。”四褐先生在后抱怨,又拔高声音,“…听完了自己原路下来…别被人抓到。”

    薛青扬扬手示意听到了。

    蹭课听这种事她虽然没有干过,但混入不该出现的地方是她常做的事。

    这间学堂并不大,能坐满四五十个学生的课堂里只坐着二十多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很明显这是个蒙童班,有的在认真听有的双眼发直有的干脆趴在几案上春睡……如同后世的课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