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师兄,你一般……几时入睡?”林黛玉问道。

    “亥时。”萧旸答。

    “哦,那我每日亥时过来。”林黛玉道。

    “那……麻烦你了。”萧旸道。

    虽是正经对话,但林黛玉略有害臊,初始就不由自主把声音压低了,萧旸不明原因,但也跟着放低了声音回答。一来二去,搞得更像约定偷情。

    这什么跟什么嘛?林黛玉也在气恼,为何自己会有如此奇葩的脑回路,许是因为,贾宝玉那臭小子以前几次三番邀她读《西厢》,被潜移默化了,所以会莫名其妙编排起一些类似情节。

    都怪那个混账家伙!

    于是一里外的贾宝玉又打了个喷嚏,幽怨道:“唉,我知道自己太惹人爱,但也不用每时每刻都想着我嘛!”

    林黛玉也摇摇头,意欲将那些胡思乱想抛于脑后。

    罢了罢了,羞怯难免,但在心里藏着就行,林黛玉想。怎么说,萧旸都是为了自己,才被热粥烫伤,若是当时,他没有扑上来,现在的伤者就是她本人。

    如果真是这样……

    林黛玉想到这里,内心涌上一阵后怕。

    即使萧旸说的“皮糙肉厚”含有水分,萧旸也比她皮糙得多,肉厚得多,这点毋庸置疑。

    若二人对调,烫在林黛玉身上,凭她的细皮嫩肉,恐怕伤情还要更可怖几分,难保不会留疤。更何况,她真受了伤,谁为她换药?即使他人愿意,她的女儿家身份如何隐瞒?是否会被即刻赶出行知堂?

    那该有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