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喝到十点多,客人们散去,让宋家财洞房。

    齐磊已经大醉,对宋家财和铁桥说道:“我来给你们道个好,送你们入洞房——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一对……小男女,赶紧进洞房!”

    宋家财嘻嘻一笑,拉着铁桥的胳膊进了狗窝一样的洞房。

    齐磊又在外面大叫:“宋家财你悠着点,你那破床不结实!”

    老麻子宋仁贵急忙扯着齐磊,进了没有门的西头卧房,敬烟笑道:“齐磊,我陪你说说话,解解酒。”

    齐磊坐在卧房唯一的破椅子上,醉眼朦胧,看着宋仁贵,没大没小地说道:“老宋,看到家财结婚,你急不急啊?别急,等我以后有时间,再去外面,给你也带个小姑娘回来!”

    宋仁贵嘿嘿地笑:“我一个老头子,就不想什么小姑娘了,如果有老太太,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娶一个回来,给我洗衣做饭,暖暖脚。”

    齐磊挥手:“这太简单了,外面老太太更多,随随便便也给你捡十个八个回来!”

    宋仁贵也知道齐磊喝多了,笑道:“一个就够了,十个八个太多,我养不活。”

    齐磊哈哈大笑,又问道:“老宋,其实你也蛮能的,就是脸上有几个麻点,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为什么你年轻的时候,就没有讨到老婆?”

    这句话,把宋仁贵问得眼圈一红。

    他叹气,说道:“都是命不好!四九年,建国之前,我十三岁的时候,被刮民党抓壮丁抓到了部队,当了兵。我扛枪扛不动,他们就让我吹洋号,做了一个吹号兵。结果一场仗打下来,我成了俘虏。建国后,我被定为反动派,还说我是刮民党的少将司令员,整天挨批斗,谁嫁给我呀!”

    齐磊笑得把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四九年加入刮民党,你真的好运气!”

    宋仁贵又叹气,从床头的墙上,取下一根乌黑的竹笛,拿在手里说道:“其实我什么都会,吹笛子,拉二胡,还会唱门歌……就是命不好,没老婆!”

    齐磊问道:“什么叫门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