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名为房中秘术,也不见得非得男女合练——那是神雕侠侣才有的奇志;何苗看其中几个姿势分外眼熟,有点像后世瑜伽的演化,想来西域天竺的风俗皆差不多,安南国与之毗邻,亦受到不少影响。

    何苗根据残余的记忆,加以临摹,稀稀拉拉倒也整理出一套动作来,好处是练起来容易,有张软榻就够了,总比她去院中拿刀动杖的强。

    至于效果如何……何苗捏了捏腰腹上的软肉,也后悔最近胡吃海塞,虽然她对身材没那么重视,燕瘦环肥都能欣赏,但,好歹不能变成痴肥,至少得是个灵活的胖子。

    怀抱这股信念,何苗便借着烛火锻炼起来,才两刻钟的功夫便觉香汗细细,喘气也急剧许多,可见是真有效。何苗心中欢喜,越练越有劲头,倒忘了叮嘱桥香将门闩上——话说,李天吉今晚不会过来吧?

    凡事总有例外。

    太子也惦记着午膳时妻子的异样,总觉得还跟二弟送的诗集有关,他得给何苗提个醒儿,心里还恋栈着旧情无妨,当面可不能勾勾当当,纵使他不介意,父皇与母后也不能轻易绕过。

    李忠未知内情,一股脑在前头打着灯笼,心想爷莫非吃错药了,接二连三地往东苑来,莫非太子妃怀了个假肚子,爷反而生出真情了么?

    太子立在廊下踌躇片刻,想着该不该贸然进去——若何苗正在为情郎暗自神伤,这一下岂非臊得慌?

    所幸门管得不严,太子干脆从门缝里瞧了瞧,眼前的一幕却令他目瞪口呆,只见女子只穿着一件翠色小衫,柔软的腰肢与修长手臂皆露在外头,只是动作甚为古怪,波浪般载浮载沉,夭矫游动,是作法呢,还是发癫呀?

    倒有点像叶嫔那日所作之舞,看来这姑娘嘴上不说,心里还是羡慕的——难怪东施效颦。

    太子自认看穿她那点小心思,遂轻咳了咳,提醒对方有人注目。

    何苗忙请他进殿,脸上倒不见羞惭,健美操有什么可耻的?

    太子深沉地望着她,“二弟素喜女子贞静柔弱,歌舞非他所爱。”

    何苗心想这跟二皇子有何关系,打死她也不会跟那种人合练。

    太子这话没头没脑,何苗也懒得回,只道:“爷要喝茶么?我让桥香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