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知道?”和彦给了他个惊讶的眼神,“我家不是从长白山发家的嘛,太爷说这是神女的庇佑,每隔二十年都要由这一代最年轻最厉害的子孙带着金簪到长白山里祭拜神女。不过你知道的啊,我们家到我这一代,可不就剩我自己了嘛。”

    “要是以前你告诉我这种事情,我一准不信。不过……”顾申说,“去年我在山区值夜的时候遇上了一件事,说起来……也挺奇怪的。”

    “哦?”和彦挑挑眉。

    去年冬天,顾申还没退伍,被安排在北京某山区军事禁区训练。

    顾申还记得那天是元旦,天黑得特别早,傍晚时分飘起了鹅毛大雪,粘到帽檐上如柳絮一般。

    本来不该他值夜班,该值夜班的王六儿白天不知怎么吃坏肚子窜了稀,在医务室里躺着下不来床,顾申才顶替了上去。

    顾申不讨厌值夜,岗哨里一个人待着,门一关,窗户的插销一插。岗哨前那个大功率探照灯能照得老远,马路那头几十米外过来一个人就能看得见。

    这次顾申也是熟练地把门和窗都关上,就是窗户有点关不严实,边上还有些漏风,顾申又扯了张过期的报纸把窗给堵上。

    都弄好了,顾申正襟危坐在一张小椅子上,开始想东想西打发时间。但是今天的时间格外地难打发,没过一会他就打了个哈欠。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要说他们营的人谁值夜班时没偷过懒,也就数他顾申了。其他人好说歹说夜里都会靠着椅子迷瞪一小会,只有顾申,能一个人睁眼到天亮。

    顾申有点奇怪,归结于自己今天白天训练太累了。过了一会,他渐渐抵抗不住睡意,趴在一旁的写字桌上睡着了。直到脖子上感到一阵嗖嗖的凉意,他才打了个寒战醒过来。

    这一醒,他愣住了。

    岗亭的门窗都是开着的,那张堵窗户缝的报纸被风吹到了地上,雪也飘进了岗亭里。顾申赶紧站起来走到门口,脚还没迈出去就僵在原地了。

    在大功率探照灯的照耀下,一串和顾申完全不相符的小脚印从几十米外的马路那头一直延伸到岗亭门口,但是只有过来的,没有回去的。

    顾申的故事一说完,和彦觉得车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他哆嗦了一下:“靠,这幸亏是你,换成是我看到脚印的时候我就得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