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铸苍心里直叫苦,他本以为简简单单的案子,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一层,若没查出个好歹也就罢了,若……凌铸苍不敢往下想。

    另外两人是都察院的张日安和大理寺卿晁震,后者是刚年过不惑的中年人,自是踌躇满志的时候,前者却年岁已大,准备明年致仕,也算功德圆满。

    从头听到尾,他们也都知道了此次事情的棘手程度,可是皇帝交付的命令又不能不听,互相之间看一眼,眼中同是苦笑。

    先不说城门口那布幡是怎么挂上去的,贼人是否还被封锁在城内,就算在城内又如何,换了衣装往街市里一隐,一眼看去都是普通百姓,你能看出哪个才是嫌疑人。

    其次宫里的就更不好办了,禁军层层驻守的皇宫,还有内卫看护,居然有胆大包天的闯了太后宫殿,这不吝于谋刺差不多重的罪了啊,简直就跟头上悬了一把刀一样,谁知道下次是不是胆敢行刺了。好了,现在的禁军首领还是当朝三皇子,三位大人一想到这里,哭的心都有。

    要说起来,里面最好办的反而是汪择了,既然有契书在,总要有人情往来,这一来一去不可能不经过一些人手,事事要一个兵部尚书事必躬亲吧。

    等走出宫殿的时候,三人心中已有了谋算。

    刑部尚书凌铸苍先开口道“当务之急还是分别行动吧,叶家案子的档案文书还在刑部归列着,我先去找出来看看有无漏处。”

    张日安点头“凌大人所言有理,那汪大人也交给你刑部一同审理,至于禁军那边,还得劳烦晁大人跑一趟,至于其他的,我都察院一定全权配合凌大人,有什么吩咐两位大人开口即是。”

    凌铸苍恨不得一口唾沫淹死这个老匹夫,你把事情都推给别人了,还好意思说你从头到尾配合,配合个毛。

    晁震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可是他在三人里面年纪最轻,倒是不好说什么,再说事情总要有人做,只得硬着头皮应承道“希望大家同心同德,早日给圣上一个结果吧。”

    一想到皇上就给了七天时间,另外两人同时叹了口气,双手抱了抱拳,分头行事了。

    另一边,孙乾几步匆忙赶上陆从文,喘着气道“陆太傅,汪大人当真做了那等糊涂事?那叶家的案子,莫非和他也有关系,那太子……”

    “孙大人!”陆从文停下脚步,眼角余光左右扫了一眼,冷声喝止道“圣上尚且未下明断,你如何在外胡说,小心祸从口出!”

    “下官失言。”孙乾不知是跑的还是被陆从文这么一吓,初冬冷风涔涔,他的额头却滚了一圈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