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来长安入了金吾卫做了街使。”他说。是陈述不是疑问。

    听说?据何人所说?

    唐颂凝视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张一张她今日遇到的面容。她细数,一个推断逐渐成型。但她一言不发,静候。

    “怎么样?”秦衍压低眉弓,收紧视线:“我猜应该很顺利。”

    唐颂缓慢点了点头,针对他的暗示单刀直入:“金吾卫左右上将军宋白群、金吾卫翊府中郎将陈宵意、左右监门卫将军林策、金光门武侯铺铺长郑吟秋,他们是殿下的人。”她同样也是陈述,不是疑问。

    她入京后的过程过于顺利,对比兵部职方员外郎狄述的态度,其余每个转折点接触她的面孔几乎都和颜悦色,她不认为这是巧合,所以心存疑虑,适才终于确定推测。

    这次轮到他沉默,等她开口。

    “为何要帮我?”她问。

    他不答,但问:“为何要来长安做街使?”

    深夜间两人屏息,只闻马鼻中气息的吞吐。

    “你快说。”

    “你猜啊。”

    不约而同,他们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在桥下水面上荡出回音。

    他是穿梭于旷野的寒风,凛冽、刺骨。

    她是山涧里升起的孤月,圣洁、明艳。